夏薰瞥祁宴眼。
祁宴看上去成竹在胸,也许另有计划。
罢。
夏薰背靠车厢,闭上眼睛。
这不是他应该操心事,他现在唯要思考,是寻找恰当时机离开。
“所以……你此去庆州找储安裕,是为从他那里获得有关玉矿山线索?”
祁宴摇摇头:
“陈县公处事严谨,储安裕连他钱都不肯收,陈县公怎会把这等机密之事透露于他?他怕是半点不知情。”
夏薰又道:
“如此说来,你此行只是为敲山震虎?你故意来找储安裕,是为让陈县公以为,他掌握什不得证据,而你是来向他讨要?陈县公心中惶恐,自会露出马脚?”
祁宴也不逼他说话,安静地与他对坐。
半晌后,夏薰突然问:“你去庆州做什?”
祁宴告诉他:
“庆州刺史储安裕,多年前,曾在窦州任职,那时陈县公还在窦州封地内居住,没有进京,为掩盖玉矿之事,他大肆收买*员。储安裕彼时年轻气盛,生性耿直,不愿收受贿赂,于是受到陈相公打压,被陷害入狱。”
夏薰又问:
祁宴劝她:“您私自离家消息,恐怕令尊大人已经知晓,未免他担心,您还是速速回京为好。”
陈景音只好走,走得依依不舍。
祁宴送走她,来到夏薰房前。
这几日夏薰从早到晚都待在房中,门窗紧闭,连最喜欢锦鲤都不出来看。
祁宴在门口站会儿,抬起手想敲门,又把手放下,来来回回折腾三次,最终还是没有敲响夏薰门。
补偿。”
脂归还想开口,他摆手道:
“不用再说,要休息。”
脂归五味陈杂,离去前,频频看夏薰好几眼。
她走以后,夏薰关上房门,往床上重重躺。
车轮碌碌。
作为目地庆州城,渐渐出现在眼前。
储安裕将祁宴接入自家府邸居住,夏薰以随从名义,住
祁宴笑着说是。
夏薰担忧油然而生。
他想,陈县公数度对他们出手,现在,对他而言,已经到千钧发时刻,难保他不会重新集结人手,在庆州对祁宴再次下手。
不管之前他有没有想过放祁宴条生路,这次,他绝不会手下留情。
可是……
“如此隐秘细节,你从何知晓?”
祁宴淡淡道:
“储安裕不畏严刑,在狱中屡次上书伸冤,都被陈县公按下,后来终于有封书信,被送到京城,替他送信人知道与陈县公不睦,特意将书信送到府上。那时是大理寺主簿,专司案查昭狱,陛下命调查此事。
“最后,储安裕虽被释放,陈县公也没有受到责罚,陛下只是让他离开封地、携家眷入京,而储安裕被派往庆州做刺史。”
夏薰思索道:
他隔着窗纱往里看眼,屋内光线幽暗,看不清夏薰在做什。
他停留片刻,转身离去。
几日后,祁宴接到皇帝命令,他终于可以动身。
此处距离庆州,只有不到三日路途。
马车里,夏薰依旧沉默不语。
“过不几天。”
黑暗中,他喃喃自语:
“过不几天,也可以走。”
第二天,在祁宴要求下,陈景音要回京。
她自是不肯,非要等到祁宴伤势痊愈才愿意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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