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杀夏形。”
这不是祁宴原本计划。
在他最初安排里,夏弘熙才是他第个下手对象。
他是害祁宴家破人亡罪魁祸首,只要他死,夏家树倒狐弥散,届时想要除掉谁,对祁宴而言都易如反掌。
反之,如果先对夏形动手,定会引起夏弘熙警
祁回冲过来扶他,祁宴僵硬地摇摇头,手扶着门槛,就这跪在地上。
他紧紧闭着眼睛,眼眶里都是泪水,旦睁开眼,它们就会前仆后继地流下来。
他低着头,强忍心痛,喉结上下鼓动,胸口不停起伏。
过会儿,当着韶波面,他切齿道:
“……要杀夏形。”
太稀奇,祁宴这样人,也会流泪吗?
夏薰抬起眼皮,想去看他脸。
阵突如其来痛感倏然涌起,夏薰脑袋眼前黑,再次晕过去。
祁宴拥抱着他,久久没有动作。
在祁宴帮助下,大夫顺利处理完夏薰伤,给他手涂上厚厚层淡绿色药膏,细细密密裹上绷带,他还嘱咐祁宴,绷带需得两个时辰换次。
同时,他又把夏薰温柔揽在怀中,脸颊抵着他额头,另只手轻轻拍打他后背,柔声诱哄:
“好孩子,不疼,马上……就不会痛,再坚持下。”
夏薰睁着眼睛,意识却没有清醒,他根本听不见祁宴在说什,他身心都被灭顶疼痛捕获。
除痛苦,他感觉不到其余任何东西。
祁宴安慰与诱哄,不过是无用之物。
如白泥做石像。
这尊石像,只在个刹那,露出细碎裂痕。
那是夏薰从昏迷中醒来片刻。
烧伤令人疼痛难忍,而处理烧伤伤口时带来痛苦,又成倍增加。
为减缓痛楚,大夫在夏薰几个大穴扎入银针,用针封住这些穴位,能够麻痹夏薰左手神经,继而让疼痛大大减轻。
祁回立刻出声阻止:
“公子!您糊涂?!切不可妄言!”
说着,眼睛直勾勾盯着韶波,生怕被她察觉端倪。
韶波傻乎乎,还沉浸在心疼夏薰情绪中,茫然地流着眼泪。
祁宴缓缓睁开双眼,目视前方,字句地说:
大夫走后,祁宴小心翼翼将夏薰放下,让他平躺在床上。
祁宴身上被雨淋湿衣服早就被体温烘干,只有头发上还残留着雨水,断断续续往下滴。
他撑着床站起来,神思恍惚地往外走,迈过门槛时,身体软,遽然跪倒在地。
正好倒在韶波身旁。
韶波带着满脸眼泪,呆呆望着他。
在与疼痛纠缠中,夏薰只有他自己。
可渐渐地,不知是大夫药起作用,还是最猛烈痛楚已经过去。
夏薰慢慢能听见祁宴声音,他能感觉到祁宴手在拍打他后背。
祁宴抵着他额头地方,有阵温热湿意划过。
夏薰喘着粗气,怔怔地想,祁宴是哭吗?
即便如此,大夫将药水倒在夏薰手上时,昏迷中夏薰还是被疼醒。
剧烈疼痛,让夏薰脸都变形,他身体弓成虾状,完好右手紧紧攥着床单,浑身冷汗直流。
他死死咬着牙,将痛呼压在胸腔深处。
祁宴看似冷静神情,终于有点点松动。
他还是用力压着夏薰手腕,以防夏薰在痛苦中,把手缩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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