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宴擦掉眼帘上水,提着食盒,走向夏薰。
韶波见到他来,抹着眼泪,从房里退出来。
祁回看眼祁宴背影,关上房门。
韶波走后,夏薰终于能懈口气,方才在她面前,他忍着没表现出来。
换药是很疼,韶波手又没轻没重,折腾得他更难受。
等回到府里,他身上已经没有处干地方,唯独被他紧紧搂在怀中食盒,滴雨未沾,还冒着蒸腾热气。
推门进屋前,他问祁回:
“看上去怎样?”
被雨水打湿头发,有几缕贴在他脸上,他脸色发白,嘴角紧抿。
大雨没有削弱他风姿,满脸雨水,反而令他眼尾痣愈发显得动人,他还是那个令人望之心折祁宴。
祁宴没有马上回府,在瓢泼大雨里骑着马,赶到城中条小巷。
那里有间店铺,是全京城唯能买到槐叶冷糕地方。
店铺已经打烊,老板正在把木板扇扇地立在店外,准备关门。
槐叶冷糕早已售完,灶台下火都熄灭多时。
祁宴拿出枚金锭,让老板再起炉灶,给他做盒冷糕出来。
“你给喝水……怎有苦味……?”
韶波抽抽噎噎地说:
“小少爷喝不是水,是大夫开药……小少爷把药喝完,明天伤就好!”
夏薰嗤口气,虚弱地说:
“你当是妖怪吗……这里,是祁宴家?是你把他找来……?”
祁宴回到府中时,夏薰已经醒,他是被韶波动静弄醒。
韶波在他身边,没干过什活,做事笨手笨脚。
给夏薰换绷带时候,尽管已经相当小心,动作还是不够温柔。
而且她太害怕见到夏薰伤,全程都不敢看他手,侧着头、半眯着眼给他换药。
番折腾下来,她紧张得满头大汗,夏薰也被她弄醒。
为不让她担心,他才故意装出副无碍样子。
祁宴进来时,他正躺在床上大口喘气,平复伤口传来疼痛,他紧闭双眼
可是祁回知道,祁宴问不是这个。
他是在问,他身上还有没有杀气?
夏薰能不能看得出来,就是这个人,刚刚在牢中,亲手杀他哥哥?
祁回摇摇头:
“公子神色如常,并无异样。”
祁宴给钱,比小店三个月赚还要多。
老板乐颠颠收下钱,把坐在后堂打瞌睡小伙计叫起来,两个人动作麻利,不会儿就蒸出笼崭新糕点。
祁宴脱下雨篷,将装着点心盒子严严实实裹起来。
祁回要脱下自己给他,他也不言语,猛地扬鞭,冒着雨急急往家里赶。
他衣服迅速被雨水淋湿,马蹄踩在积水石板路上,频频溅起水花湿透他鞋子。
韶波眼泪越流越凶,半天说不出话。
夏薰安慰道:
“你做得很好,不要……再哭……”
祁宴已经来到房门外,听见夏薰声音,立即推门进来。
从大理寺诏狱出来,突然下起雨。
见到他睁开眼睛,韶波心中喜,还没来得及说话,眼泪唰地流下来。
夏薰口干舌燥,张张嘴,没力气开口。
韶波看出他渴,跑到桌边端来个大碗,送到夏薰嘴边。
夏薰口气喝光大海碗水,直到碗底露出来,他才尝出滋味。
他问韶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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