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薰攥起拳头,又慢慢松开,手上伤疤伴随他多年,他早已习惯它们存在。
牢房外传来脚步声,他以为脂归回来,头也不回地说:
“不是让你走吗?还来干什?”
但脚步声不停歇。
夏薰听着,好像来不只人,前前后后,少说有四五个。
夏薰也不知听没听见去,不停摆手,让她快走。
脂归拿他没办法,福福身,蹑手蹑脚地走。
她离去后,夏薰靠着墙席地而坐,望着高处那扇用来通气小窗,百无聊赖地发着呆。
储安裕府里地牢比大理寺诏狱舒服太多,至少没有老鼠,也没有叫不出名字黑色甲虫。
夏薰放空脑袋,什都不想。
脂归看看四周,又问:
“公子有何打算?您还要在这个地方待多久?”
夏薰表情更诧异:
“是阶下囚,你问如何打算?你杀鱼时候,有问过鱼怎想吗?”
脂归被他说得哑口无言,半天挤出句话:
脂归明明可以离去,见到此景便没有走,流下来帮着祁回照顾祁宴。
祁宴醒来那天晚上,她偷偷摸摸溜进地牢里去。
她听看守地牢官兵说,牢房里阴冷湿寒,就想给夏薰送几件保暖衣服,又想着犯人肯定没有好饭吃,还带不少吃食。
她本来很是担忧,见到夏薰后,大大放心。
他在牢里处之泰然,看上去没有什异常,边吃着脂归带来食物,边对她说:
震动牵扯到伤口,带来猛烈锐痛。
祁回不敢再瞒,只能实话实说:
“大人,夏公子真没走!他被储安裕关进牢里!”
祁宴动作滞:“牢里……?为何?”
祁回艰难道:
他想,也许是储安裕终于来审他。
他慢慢悠悠站起来,拍拍身上灰,转身看向牢房外。
刚回头,就定住。
外面不只有储安裕,还
弓箭手是从哪里来?他们是陈县公人吗?夫蒙檀查是不是出卖他?
这些问题,他都懒得考虑。
反正祁宴还活着,他总会解决。
祁宴。
想到他,夏薰不由得举起自己左手,手部皮肤紧紧包裹着他指骨,每根手指都细瘦无比,瞧着很是吓人。
“……奴婢没杀过鱼。”
夏薰吃光她带来点心,把她送厚衣服往身上披:
“行,你赶紧走吧,不要被看守发现。”
脂归对他说:
“这里看守相当薄弱,奴婢很轻松就溜进来,只要奴婢能想到办法,撬开牢房门,就能带您出去。”
“下次带几本书来吧,关在牢里着实无聊。”
脂归试探地问:
“公子,您不关心大人伤?”
夏薰看她眼,好像她问个多傻问题:
“祁宴要是出事,你还有功夫来看?”
“……储大人查明,夏公子是弓箭手内应,那群人……恐怕就是他找来!”
他以为祁宴会很震惊,至少会表现出伤心,但祁宴只是在床上坐会儿,就又要站起来。
他唇色发青,双眼无神,满后背都是虚汗,气喘吁吁地说:
“祁回,扶起来……要快点把夏薰放出来……他,不喜欢那种地方……!”
储安裕为官清廉,府上除后厨老妈子,就是扫地老管家,连个侍女都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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