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在这个角落里待三天,滴水未进,直到第四日,等来夏闻夫人。
夫人神情憔悴,脸色枯萎,眼底布满血丝,弱不禁风身体更加瘦弱,套在重重衣袍里,好像根干柴。
夏家出事后,她到处往来奔走,想给自己夫君争来线生机。
三天里,她找遍所有能找到人,甚至亲自去求见祁宴,但始终没有寻到转圜余地。
她花重金,贿赂大理寺狱丞,才得到短暂与夏闻会面机会。
“……太好……太好……爹娘都没,以为……以为你也要没……”
他个七尺男儿,蹲在夏薰面前,呜呜咽咽地哭出声。
夏薰怔怔看他会儿。
夏闻哭几嗓子,渐渐平复些,用肩膀蹭掉脸上眼泪,拉着夏薰手不肯放。
夏薰好像也感觉到难过,他喃喃问:“哥哥,哭吗……?”
神婆说,他是溅到猪血,中邪。
牢里找不到筷子,更别说桃枝,夏闻顾不上许多,以手指为筷,夹住夏薰中指,狠狠掐。
夏薰似有反应,睫毛轻轻颤动。
夏闻怕手上力道不足,干脆举起夏薰手指送到嘴边,用上吃奶力气使劲咬。
夏薰指节上登时出现两排齿痕,他原本木然眼珠忽然动,眼皮轻轻眨,缓缓看向夏闻方向:
夏闻下子慌,急得团团转:“这可怎办??怕不是吓傻?!”
他冲着外面喊:“狱卒?狱卒!快来人啊!给弟弟请个大夫!有没有人啊?!”
与夏形那时样,牢房外没有传来半点回应。
夏闻心急如焚,围着夏薰不停叫他,声比声大,到最后,几乎都是贴着夏薰耳朵唤他名字。
夏薰状况没有好转,夏闻看他,竟觉得他比夏形灵堂上纸人还要苍白。
见到夏闻,她凄惶无依脸上立刻垂下两
这是他第次叫他“哥哥”,从前他都是恭恭敬敬叫他“大哥”。
夏闻吸吸鼻子。
“没有,你……很勇敢,再说……”他顿顿,道:“再说,其实这些年家里人对你也不好,你没必要、没必要替他们流泪,倒是他们……连累你……”
夏薰点点头,不再言语。
他撑着地站起来,像游魂样飘到牢房角落,抱着膝盖坐下,把脸埋在膝头,缩成小小团。
“……好疼……”
夏闻大喜过望:“疼好!疼就对!疼就对!你看看,你知道是谁吗?!”
夏薰梦呓般恍惚道:“你是……大哥。”
夏闻咧嘴笑,笑容没持续多久,在他自己都没发觉情况,迅速变成张哭脸。
他握着夏薰手,哽咽道:
他跪在夏薰身边,拉起他只手,惊慌失措地说:“夏薰,你别吓!夏家就剩下们俩!你可不能再出什问题!哥哥现在——现在只有你!”
筹莫展之际,他突然灵光闪,想起童年时段模糊记忆。
夏闻他曾有个玩得来同窗,在市场上见到人杀猪,受到惊吓,人变得痴痴傻傻,就像夏薰眼下样子。
他双亲请遍京城里大夫,谁都治不,后来家中负责采买老嬷嬷找来自己村里神婆,神婆用两根红筷子夹住他手指,再用桃枝打他脸。
刚打几下,他就“哇”地声哭出来,人也正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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