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回又问:
“属下是否需要派人暗中跟随,保护公子安全?”
祁宴摇摇头:
“若是从前他,定会这做,可如今……如今他头脑敏锐,聪明又谨慎,不再需要保护……”
他迈上车:“走吧,到点卯时辰。”
祁宴扬眉:
“天黑?不过是去个医馆,最迟不过午饭前你就能——”
夏薰背对着他扬扬手,同时迅速加快脚步,几步行到街角,朝右拐,不会儿就消失在人群里。
他走后,祁回问:
“大人放公子独自离去,不担心他就此离开京城吗?”
夏薰撇撇嘴,把抓过他钱袋:
“你出钱,你说算。”
这回,他终于可以正大光明地从祁府大门走出去。
马车停在门外,等着送祁宴上朝。
夏薰望着车水马龙街道,深深吸口气,感叹道:
他每日穷极无聊,再这待下去,就算祁宴不让他出门,他自己也要偷偷翻墙跑出去。
祁宴思索片刻,点头答应:
“……好,你去吧,城东瑞济观——”
夏薰打断他:
“知道城里有什医馆,是在这里长大。”
夏薰穿行于嘈杂人群中,有种脚踏实地扎实感。
他暂时远离沉痛过去,远离年少时不顾切爱过爱人,远离如枷锁般束缚他爱恨纠葛。
他又回到这片从小生长地方,与这座城市有关、童年里为数不多快乐回忆,渐渐浮现在脑海。
渐远。
蜿蜒回廊里,他衣摆没入黑夜,发丝在风中飘荡,显得颓唐而离索。
当天晚上,起夜大风。
第二日,京城正式入秋。
夏薰早醒来,顿觉喉咙干痒,早膳后,突然开始咳嗽不止。
马车载着主仆二人,稳稳向宫中驶去。
夏薰在熙熙攘攘大街上,越走越感到惬意,连咳嗽都不知不觉停。
他就像久居笼中飞鸟,好不容易逃出来,回到熟悉森林。
眼下,正值天之际开始时分,街上人渐渐多起来。
买早点小贩吆喝着,从热气腾腾锅里或者蒸笼里,端出可口食物。
祁宴收回眼神:
“……不会,此前在庆州,他有太多机会可以走,可他还是留下。”
祁回替他感到开心:“那是不是说明,公子对大人——?”
祁宴不置可否:
“不定,他也许是有什心愿未。”
“这就是自由气味吧。”
祁宴很是忧心:
“城中说不定还有能认出你人,你还是戴上帏帽才安全。”
夏薰不想听他念叨,往台阶下迈几步:
“走,天黑以前会回来!”
祁宴从袖中掏出钱袋,放到他手边:
“就算你对京城如指掌,你身上也没钱把?拿去用,千万不要吝啬,叫大夫给你抓些好药,回来以后要检查。”
夏薰不满地说:“你又不通医术,给你看有何用?”
祁宴拿眼睛看他:
“你还想不想出门?”
祁宴要给他请大夫。
他说:“不用,自己去医馆抓药。”
祁宴反对话就要说出口,话到嘴边,转圈,又被他咽下。
他明白夏薰为何要自己去。
夏薰待在祁府,成日百无聊赖,原先还有脂归陪他聊天解闷,现在只剩下池子锦鲤与他作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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