泥娃娃跟在后头叫唤：“夫人没吃完。”
青十九不理他们：“
饱
。”
他翻开书，断断续续地看，不识
字就略过，
篇读下来狗屁不通，便扔去边。
又翻灵山君笔墨纸砚来造作，画好几张，喜滋滋地摊在桌上等墨迹干透。
虽然并看不出是个什
东西。
“出去办件事，大约三日左右回来。”
青十九沉默，半晌才道：“早点回来。”
这夜青十九没能早睡，床帐隔雨声，在这温柔模糊里，他在灵山君身下软成滩水。
红锦软被将只手更衬雪白，那只手本来安静地搭着，后来不知为何，纤长手指蜷作团，深深陷入软被中，用力大得指尖都褪去血色，指骨支棱着薄薄层皮肉。
青十九哭着蹬腿，想踢开作乱人，却被密实地吻住。
灵山君润笔翻页，似乎并不放心上：“年之中总有几日这样，过几日就停。”
“可往年也没下过这大雨。”青十九翻翻记忆，眉头紧皱。
灵山君道：“等雨停，带你出去玩。”
青十九闻言，将双臂伸出窗外，大喊道：“雨快停吧！想出去玩！”
他这小孩子样行为令灵山君唇角染上笑意。
青十九自雷声中醒来，外头是瓢泼大雨，灵山君坐在榻前，誊写受潮书。
这雨自那夜开始下，连绵多日未停，连两个泥娃娃都不敢出门撒欢。
青十九在灵山君对面坐下，手不自觉摸摸小腹。
约莫因为他近日总是吃睡睡吃，腹上肥肉便猖狂起来，小腹已有个明显凸起形状。青十九尝试按平它，却屡屡败下阵。
“夫人醒。”
灵山君好笑：“你才多大。”
青十九想想：“也有三百来岁……”
“小朋友。”灵山君揉把他头，“吃饭。”
天上突然劈过道紫闪，紧接着是震天动地雷鸣。不知是不是错觉，竟觉得地面在这雷声中颤抖。
青十九吓跳：“是不是要下雨。”
灵山
床帐中只余温声细语。
……
青十九起来时灵山君已然走，半床冰凉。他蜷着被子滚滚，将整张床都占住，闭上眼继续睡。
直到被泥人叫醒。
外头雨势小许多，青十九慢吞吞地吃几口东西，从床头翻出灵山君读那本游记。
二人晚饭很简单。吃完，青十九在屋里打转，灵山君点灯，继续白日事，时间只闻雨声。
“夫人。”灵山君突然出声，青十九恰好转个身，脚步不停，“啊？”
灵山君搁下笔：“明日要出去趟。”
青十九好奇：“明日停雨吗？”
“不停。”
青十九埋怨道：“你怎不叫，天天这睡，要长胖。”
灵山君笑着抬头：“夫人睡得太香，不忍心。”
甜言蜜语。
青十九向外望，看见小鱼池上半空隐约有道半弧光，将雨水尽数挡开。
“这雨要下到什时候？”
他看向灵山君，后者立于榻前，半仰着头，眼皮依旧阖着，侧脸线条赏心悦目。只是，表情看上去有些严肃。
青十九心里冒出不安情绪来：“怎？”
灵山君神色平静地垂下头，掸掸衣袖，在对面坐下：“无事，要下雨，先吃饭。”
“哦。”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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