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末艳阳,可却不带什温度,寒意藏在空气里,给明艳灿朗景致引出条衰落前路,注定万物凋谢,盛景不再。
陈晋穿着白大褂,与身着驼色风衣梁瑄并排走在医院楼下草坪前。
“又坐地铁过来?”
“嗯。”
刚说出口瞬间,陈晋便后悔。
“对不起,不是故意要提及他。只是真不想看你这样,梁瑄,你以前不是这样。”
他紧紧抓着手机,低声说着道歉,可对面只有秋风呼呼地扫着听筒,清冷萧瑟。
就在他以为梁瑄不会再说话时候,对面轻轻传来声笑。
陈晋以为自己听错,可那人又笑声。
对面又传来阵诡异沉默,接着,说道:“你不是梁瑄,他人呢?”
这话成功把梁瑄逗笑,顺带又牵动胃疼,他轻轻倒吸口凉气,咬着唇,没让自己发出任何痛哼,只是喘息急促些。
但这明显短促虚弱呼吸声足以让陈医生断定情况:“你是不是病?”
“还好,就是有点胃痛。说起这个,还想请你帮个忙,陈医生。”
陈晋重重拍下手里转着圆珠笔,引得对面小护士侧目。
梁瑄家当然不在公司附近。
而且,为省事,他已经超过周没有回家睡觉。
梁瑄攥着驼色风衣,腰间柔软纯棉衣料被扯得又直又绷,紧致地勾勒出他清瘦腰线,而他腰身微微下弯,右手抵着上腹部,凌乱褶皱从指缝中漏出来。
显然这次胃病来势汹汹,辗转疼夜,还是不曾消停。他抿着嘴唇,努力用手压着疼痛,可每走步,胃里依旧像是被针尖锐地扎下。虽然不至于疼晕过去,可这绵长又磨人痛实在是难捱。
地铁站就在不远,可对于梁瑄来说,那确实是触不可及天涯海角。
陈晋脸色有些难看,他甚至都能想象出梁瑄那副笑意不达眼底样子,仿佛这世上再没有什可以留恋事情,身影茕茕,阵风就能将他带走。
他不想再提沈珩,于是换个话题,虽然这也不是什令人愉悦消息。
“阿姨这两天睡得不好。夜半醒来,认不得人,只哭着要找你。”
梁瑄静片刻,终于缓缓开口:“见面吧,在医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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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压低声音,话里含着怒气:“又疼?让你过来做检查,你不来做;让你按时吃饭按时休息,你也不听。是不是说话,你从来都没往心里去?”
“怎会。”
梁瑄温柔含笑却又漫不经心语气成功激怒陈晋。
他蓦地起身,抓着手机,走到楼梯间里,重重摔上门,朝着听筒怒吼道:“你就是这样!除沈珩,你根本谁都不在乎!”
陈晋如同困兽怒吼声音回荡在楼梯间里,如同海浪余潮般,顺着听筒传到梁瑄耳朵里。
他有些走不动,脚步减缓,撑着墙,慢慢滑坐在路旁冰凉金属候车亭长凳上。
此刻,手机又响起,是个熟悉名字。
梁瑄随手接起,声音里虚弱与嘶哑让对面人怔片刻。
“梁瑄,你声音怎病恹恹?平常赚钱时候不是激情澎湃?这工作日大早上,没睡醒?”
梁瑄将手又按得紧些,皱眉忍过阵撕裂疼,才喘口气,说道:“今天不赚钱,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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