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瑄踉跄地倒退半步,想尽力离沈珩远点,可对方随着梁瑄退却更进步,两人退追,像是场永无止境博弈追逐。
直到梁瑄退无可退,贴着墙壁发抖,偏开头,不敢看沈珩眼底深邃与冷锐。
“梁瑄,说话。”
沈珩宽阔臂膀在他面前笼下片阴影,压迫得梁瑄又开始呼吸困难。
“说什?”
“还想说什来骗?”
沈珩居高临下地睥着跪坐在地上人,眼角眉梢像是挂窗外雪,冷得吓人。
梁瑄就这直愣愣地看着他,嘴唇发颤,下意识地把皮肉翻卷手往身后藏。
可藏手,还有胸口鞋印;蜷起身体,却还有唇边血迹和脸上掌掴印;埋起脸,却还有凌乱头发。
身狼狈,满眼是伤。
梁瑄没有血色唇翕动,声音发颤又干哑。
这三个字里糅杂太多意思。
梁瑄眼就看出,那个牛皮纸袋里东西是假。
那个折痕,虽然很像,但却并不是自己手笔,而且过这久,那道折痕也未免太新点。
也就是说,沈珩冒着极大风险,拿着个立刻就会被拆穿假东西,个人闯进这个地狱里。
既然沈珩今夜选择低头入伙,那完全不必质疑这硬盘和芯片真实性。
何况,他手里捏着梁瑄这个鱼饵,钓到沈珩这条肥鱼本就是意料中事。
沈珩唇角极淡地扯个弧度,轻嘲笑。
傲慢人,大部分都是这样极端自负主义者。
“岑叔,那自便。”
梁瑄僵硬地转头,面向声音传来方向。
门缓缓打开,狂风呼啸而入,漫天碎雪为来人摆场盛大入阵曲。
沈珩穿着熟悉黑色西装三件套,站在门口,被三把手枪抵着背,而他右手拿着只牛皮纸袋,边角折痕方正熨帖。
梁沛认得,这样折叠痕迹,是自己儿子常用手法。
他惊喜地从沈珩手里拿走那只纸袋,邀功似给岑有山递过去。
梁瑄声音嘶哑得硌耳朵。
“说
“站起来。”
沈珩不带喜怒声音自头上传来,梁瑄才回过神,从手忙脚乱中找回意识。
梁瑄抖着手,撑着面前木椅子,晃晃悠悠地站起来。
他单薄得像张皱皱巴巴纸,皮带勒出极细腰线,衬衫半掖半露,脏得不可思议。
沈珩目色更深,眉心紧皱,唇角抿得极锐利。
为什。
他不该出现在这里才对。
沈珩没有回答,提步向梁瑄而去。
那双皮鞋与大理石地面交织成曲战鼓,沉重而锐利,步步踩在梁瑄心上,他灵魂似乎都要随之战栗。
“你”
“好。”
沈珩微微侧过脸,淡漠视线轻扫持枪者,目光隐含威慑。身后黑冷枪口只好离开他西装后背,以个遥远距离,瞄准着他后脑。
沈珩并不在意,而是慢慢地看向梁瑄。
那眼神令人陌生,仿佛岑寂暗夜在他眼底埋伏千百精兵,令人望之胆寒。
“为什?”
“要查吗?”
沈珩没看梁瑄,目光只淡淡地望着岑有山,语气不紧不慢,仿佛二人还在会议室里商讨策划案。
“不用,相信你。”
岑有山瞥眼,淡淡笑。
沈珩为人正直,共事三年,在生意场外,他几乎没说过句谎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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