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瞬,猎手猎物颠倒,沈珩左手抱着梁瑄,握枪右手笔直抵着岑有山眉心,眼神冷漠,睥睨着那罪魁,苦修多年教养也拽不住他眼底疾奔杀意。
身后几只枪口齐刷刷地对准沈珩背,三方僵持,无人退缩。
“小珩,把枪放下。你不会开枪,别伤到自己。”岑有山话里带点讥讽,盯着那把枪,冷笑道。
“虽然很久没用,但肌肉记忆还在。”沈珩极其熟练地用拇指拨开保险,锐利眸子微眯,薄唇微扬,似在期待场擦枪走火,“岑叔,们试试。”
岑有山自以为足够解每个人,却在触及沈珩冰冷目光时,身体颤颤。
这样不信任让曲文涛脸色白寸,却依旧恭敬如常,担下所有罪过。
“是。”
岑有山傲慢被点点碾碎,他那副菩萨面孔也被撕扯下来,露出阎王狰狞面目。
友善只在游刃有余,怜悯只因高高在上。
旦跌落尘泥,连最基本人性都不剩。
岑有山吐两个字出来,话里带点恼怒和疑惑。
疑惑来自于不理解沈珩这种自寻死路行为;恼怒则是因为,沈珩行为打碎他预判,让他颜面扫地。
沈珩慢慢转身,将梁瑄护在身后,不紧不慢地颔首:“从没说过这个是真。您自以为是,依旧如往昔。”
岑有山笑。
他脸上完美又慈悲面具依旧风雨不动,只是仿佛添几道裂缝,从缺口处露出狰狞笑意来。
梁瑄看着那道漆黑森寒枪口,眼中极快地飞过丝决绝。
沈珩似乎早知道背后危险,并不慌张,只垂眸看着梁瑄表情,抬手捂住他眼睛,又将他重重按在自己胸膛。
“梁瑄,别想什牺牲自己为挡枪戏码。这些天你闯祸还不够,现在还要再惹生气?”
梁瑄额头抵着沈珩硬挺西装布料,隐约感受到胸膛里那颗心脏正不紧不慢地跳动着,没有丝毫慌张。
“没有。”梁瑄轻轻拽着沈珩衣服,在他耳边轻声笑,“只是在想,要怎和沈总突出重围,并肩作战。”
那个孩子目光像是道无声子弹,沉默地炸开。
梁瑄微微抬眼,
“你十二岁啃剩饭时候,养你,还让映雪跟你作伴长大。你就是这报答?”
气急岑有山收回瞄准沈珩枪口,朝着曲文涛肩膀重重开枪。
‘砰’地声巨响,玻璃震颤,空气似乎都被子弹灼穿。
朵殷红血花在曲文涛肩头绽开,子弹入骨冲击力将他向后推两步,他忍痛握住肩头,跌在地上,粘稠血珠滴滴地落下。
沈珩当机立断,瞬间出手,右手拧住岑有山手腕,有力修长二指拨开他钳制,将那只手枪反握在手里。
门忽得被扭开。
曲文涛跑进来,肩上还有未融化雪。
“老板快走。警察很快就会因为非法监禁报案搜查这里,还有记者”
“谁泄露这里地址?!”
岑有山刀子似目光刮着曲文涛脊梁骨。
沈珩看他眼,眼底终于唤起点笑意。
他在梁瑄耳边用极低声音说:“不用突出重围,只需要坚持会儿。”
梁瑄眨眨眼,表示自己明白。
沈珩眼底笑意又浓些。
“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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