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路
尽头，南阿尔卑斯山脉在日光中露出巍峨轮廓。山顶覆盖白雪，反射出万年不化光彩。
很快，标志性“好牧羊人教堂”出现在林出视线里。这座以木石结构和秀美风景闻名教堂是新西兰南岛不折不扣地标，也是他们今天目地。
传说库克山巅有
片圣洁之境，山顶冰河融解注入山脚下特卡波湖，也把先灵祝福带入人间，形成
这片世界绝无仅有神秘牛奶蓝。
他们住在特卡波湖岸边度假小屋里，屋子不大，只有层，但落地玻璃门外就是摄人心魄湖水，屋子里不用开灯，就有湖面反射粼粼波光穿过，几乎把墙壁、桌面和都染成淡淡绿松石色。
沈风来把车停在湖边空地上，就让车门这
敞着，房车立刻变成林出私人琴房。
嗯”声，有些明白他意思，“不够悦耳动人，但却真实凌乱，充满艺术表现力，是吗？”
沈风来深以为然地点点头，说：“如果说调性是人生高光部分，喜悦、悲伤、爱情、浪漫……那无调性就是生活里那些被忽视，毫无意义绝大部分时光。两者并没有高低之分，甚至有时候
会觉得，无调性才是人生本质。”
听他这头头是道地解释，林出愣愣，放下手机看向沈风来侧脸，迟迟没有说话。
沈风来也注意到林出视线，“怎？”
林出摇摇头。他脑袋里无法控制地浮现出年少沈风来与自己谈论音乐时耀眼姿态。林出不喜欢作曲，可是当年沈风来很喜欢。他写过许多漂亮小和弦，让林出起弹着玩。
在这样风景面前，就算是林出也没什弹钢琴心思。他只坐下来练几段肖邦，就按捺不住地拉着沈风来去湖边拍照。两个人边研究着颜色神秘湖水和周围尚未开花鲁冰花，边沿着湖边闲逛。
“太美，比网上照片还要美。”林出深呼吸口清冽空气，感叹道，“让人忍不住想到伊甸园，或是世外桃源，想要辈子生活在这里。”
此时此刻，林出才不得不承认宋唐说，旅行真能让人放松，让人心情慢慢变好。他突然转头去问沈风来：“特卡波附近难道就不能种植葡萄吗？”
沈风来被他问住，思考下才说：“似乎没有听闻附近有什葡萄园，为什这问？”
林出偏过头看他，阳光下眼睛闪烁明亮光芒，“等以后老，们可以起在这里种葡萄啊。”
那些旋律就像他本人样，嚣张、华丽，不可思议，充满天才气息。直觉告诉林出，那时沈风来应该是欣赏不来勋伯格。
不知怎，林出觉得心里有点不好受。
“不过你是对，勋伯格确实不适合开车时候听。”沈风来语气放松，随意地说句，“换张碟片吧，你自己选，肖邦还是柴可夫斯基？”
“不要，就听这个。”林出开口阻止他，“改主意，无调性就挺好，想要把它听完。”
个多小时车程之后，他们已经完全离开城市和人烟，车窗外景致也开始渐渐发生变化。晴空万里之下，广阔平原和成片森林逐渐交错，与北岛完全不同巨大蓝色湖泊个又个出现在视野里，美得惊心动魄，又浑然天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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