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肖鹤松劲,从他身上起来,单手撑在墙上,去捉他手,按在自己胸前:“小余帮解下领结,醉,没力气。”
这哪是没力气样子。
余冉腹诽着,还是伸手给他解领结,再是腕表、袖扣,最后,是眼镜。
他小心翼翼地,捏着眼镜架,面前是眉眼低垂纪肖鹤,挨得太近,睫毛也辨得清楚。
离眼镜,他身上那股不可亲近感就淡许多,再洗个澡,换家居服,散着半干发出来,气势就全敛。
纪肖鹤站直:“不吃,累得很,只想睡觉。”
余冉去把电视关,摆钟正好走到整点,叮叮咚咚敲十下。
他关客厅灯,整个三楼只剩右侧走廊小灯是亮,纪肖鹤卧室就在尽头,两人进房间,走廊灯也被掐灭。
入门里,纪肖鹤又将他抱住,护着后脑和背将他压在墙上,余冉猝不及防,手往后撑,掌心正按在墙纸纹路上。
他小声:“你干嘛!”
“当心。”
余冉从他怀里退出来:“你喝多少?”
纪肖鹤道:“不多,点红酒而已,刚送客人出去顺便到厨房弄蜂蜜水喝。”说着又把余冉拉进怀里,头抵住他肩窝,“年年都这样累,真想关起门来就和你过个安静生日。”
可这事难,生日宴于他这样人而言,是个必要社交场。
余冉扶住他肩:“现在也行,还不到十二点,还没过日子。”
九点过,生日宴就散,客人陆续离开,纪肖容上楼来休息,对余冉道:“今晚也在岛上住吧,明天让肖鹤顺路送你回去。”
余冉应,就算她不说,他也是会留下来。
十点不到,纪培明就睡觉去。他们今天上午出发来海岛,到岛上又骑半天自行车,余冉也累,困得在沙发里直点头,电视机里放电影是什内容根本没看进去。
楼下隐约有说话声,还有几位客人没走,纪肖鹤在二楼招待他们,偶尔会有声音传上来。
再次大幅度点头被惊醒后,余冉看眼客厅摆钟,快十点。
纪肖
肩窝里呼吸重,热气透过薄薄衣料灼到皮肤上,这下不仅是耳尖,脸也烧。
想推开,又舍不得。
进退两难地僵在那里,眼睛因为脸太烫而湿润。
压着他人道:“累。”
余冉手摸到他衣角,扯扯:“床在你背后,去睡觉。”
纪肖鹤偏头,说话气拂过余冉颈侧:“你要怎给过?”
他声音压得低,像是耳语,无端生起缱绻暧昧之意。
余冉红耳尖:“能怎过,给你煮碗面呗,这里有香菇炖鸡吗?”
纪肖鹤笑叹:“怎又是香菇炖鸡,没有别?”
余冉跟着他扯:“红烧牛肉也可以。”
仔细听听,楼下似乎没动静。
走?
他精神些,起身走近梯口,想再听听楼下动静,恰好听见串脚步声,是皮鞋踏在木质阶梯上响动。
低头正看见纪肖鹤发顶,他今天将头发全梳理至背后,看不见发旋。余冉蹲在梯口,心里在争他是个发旋还是两个,直到纪先生走到面前,才恍然想起,自己似乎没有见过他发旋,毕竟个子不如他。
纪肖鹤伸手将他拉起来,余冉起身太猛,眼前黑,撞在他身上,闻到浓重酒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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