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砚视线不受控制地落在温朝胡乱蹭着血迹腿上,他不由得摒住呼吸,有些无措地往温朝方向走近几步,慌乱间抬眼却撞入温朝毫不掩饰愉悦笑意眼里。
他笑得实在太畅快恣意,与他腿上鲜红血形成鲜明对比,落在虞砚眼里更觉得心惊肉跳。
“愣着做什,过来抱出去。”温朝放松地呼出口气,看虞砚显得慎重又小心神色,微挑眉。
“
虞砚没来由地心里感到不安,纠结片刻,走到门口,试探地抬手在门上敲敲。
还是没有回应。
他暗暗松口气,正打算原路返回,却听见极细微“啪嗒”声,大门从内向外缓缓斜开条缝隙,温朝微哑声音从里穿出:“进来。”
虞砚眼皮狠狠跳,第反应是转身就跑,然而温朝仿佛长眼睛,又或者门口其实是安监控,房间里温朝能看到。逃跑念头甫升起,温朝声音就再度响起:“虞砚,进来。”
虞砚认命地上前步,沉口气,抬手拉开门。
虞砚来这个月时间,连去外面逛逛时间都很少,自然不知道地下室存在,也就对温纯此时表现出担忧难以理解,可事关温朝,他也跟随着提起口气。尽管他心里感到困惑,但鉴于温纯并不知道他和温朝之间只是纸协议关系,为免再让温纯生疑,还是将疑问都咽下去。
温朝不在,温纯也恹恹,没兴致,说要复习,回房间。
虞砚被晾在原地,走也不是,不走也不是,更何况他来温宅这段时间,连宅子内部房间构造都没弄清楚,最终还是决定回到自己熟悉地方最为保险不出错。
为免迷路,他沿着温朝离开路朝着宅子方向往回走,但走近却发现不是他熟悉大门方位,路上碰见修剪灌木工人,人家无暇搭理他,他有心想问路也只好作罢。
温宅里,他唯熟识就只有周荃和厨房程阿姨,这会儿左拐右拐进宅子内部,走得虞砚头晕,索性顺着条嵌着彩色玻璃窗走廊进去。
——房间不算大,只有二三十个平方,地面和靠墙长椅转角处却都仔仔细细铺层软垫,四周散落着各式各样器械,虞砚不懂是什,但大致能猜到用处。
但门口旁墙上有面屏幕,屏幕中画面正是门外走廊,想必温朝刚刚就是通过监控传来画面看到是他在门外。
他视线寻着温朝身影投向房间正中,陡然凝。
温朝坐在地上——虞砚从来没有见过他这副狼狈模样——他穿着件白色短袖和灰色运动裤,身上短袖已经被汗浸透,透出皮肤颜色,而他向打理精致头发此刻也格外凌乱,湿润地贴在鬓边。
两只护膝被随意地扔在旁,碎玻璃散落地,勉强能从大块只玻璃底看出个原状应该是个水杯。
这条走廊采光很好,装潢精致,想必穿过去应该会到大厅,但虞砚越往里走,却发现光线越微弱,直到尽头出现扇黑金雕花门。
没有别路。
他站在门口,犹豫几秒,正准备转身就走,冷不丁听见从房间里穿出玻璃制品重击在墙面上溅开碎渣声响。
他愣几秒,站定脚步凝神细听。
或许是他错觉,再没有别动静传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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