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开始两年,温先生经常把自己关在地下室,待就是天,”周荃顺手带上门,领着虞砚下楼,“医生说康复训练要循序渐进,不能急于求成,至于温先生听进去多少,们不得而知。但地下室里水晶灯、装饰用玻璃瓶,无幸免碎地。”
温朝笑得累,索性将自己身体重量全部倚在虞砚身上,懒懒地抬手向虞砚指示角落个侧门,虞砚抱着他顺着侧门出去,才发现这个地下室连通着三楼温朝卧室。
温朝精力实在差得离奇,只是短短几分钟路程,虞砚偶低头便发现温朝靠在自己怀里睡着。
记忆中温朝,或是笑脸盈盈地威逼利诱,或是冷静至极打量审视,外露每丝情绪都像是经过精密计算,从不会像今日这样失控。
电光火石之间,虞砚蓦地意识到,被他骂作“疯子”温朝,或许才是温朝吝惜地向他展露半分真实。
虞砚从药箱中抬起头,望着陷在柔软被褥中沉睡温朝,惊悸困惑褪去后心尖某处忽地动,牵引出蠢蠢欲动探知欲。
你伤到哪儿?”虞砚皱着眉,绕开地碎玻璃,想要简单处理下温朝满是血迹腿,却无从下手。
温朝自己动手将曲起那条腿裤脚卷到膝盖上,露出已经凝血道伤口。在虞砚注视下,他毫不犹豫地将食指按在上,指尖用力,那道伤口便肉眼可见地撕裂开,翻出鲜红嫩肉,血液汨汨涌出,顺着几近透明小腿肌肤流下。
但温朝毫无知觉,甚至维持着脸上愉悦笑容,将伤口里肉眼可见碎玻璃渣拨出来,这使得他指尖也染上殷红血迹。
虞砚:“………………”
虞砚脸毛骨悚然地抬头看温朝,感到匪夷所思,“……你不疼吗?”
伤口是被玻璃碎片划出,虞砚小心翼翼地用双氧水简单清洗伤口四周,确定没有多余碎渣才接着喷止血药。之前替温朝上药那条伤口已经落痂,只留下道浅白印痕,新新旧旧地同其他伤痕交叠在起。
处理好自己力所能及部分,虞砚收起药箱,转身离开卧室,出门恰好撞上他准备去找周荃。
“周伯,”虞砚松口气,“正要去找您。温总在地下室受伤,刚刚不小心撞见,抱他回卧室,简单处理下伤口,你看要不要叫医生过来?”
周荃解清楚情况,又追问几句后松口气说应该没事,紧接着不无疼惜地叹息道:“温先生说这样小伤,不用叫私人医生。”
言下之意,这已经成为常态。
温朝扬脸看向他,歪歪头,眉宇舒展,露出个近乎天真、快乐纯粹笑,“疼才是好事。”
虞砚难以理解,只觉得后脊发凉,直觉告诉他应该远离面前这个人。
温朝很自然地抬起手臂,等待虞砚低头把他抱起来。虞砚看懂他示意,身体僵直几秒,弯腰抱起温朝时忍不住低低嘟囔:“疯子。”
他声音很轻,但俩人之间距离极近,温朝能听到。温朝抬抬下巴,露出形状好看喉结,眯眼看着虞砚。
虞砚感觉到他视线,有些心虚地没低头看他,温朝忽地笑起来,愈放愈大舒朗笑声连带着胸腔间剧烈震动同传递到虞砚身上,叫虞砚也能感同身受半分他此刻酣畅与愉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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