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砚摸索着打开靠走廊
夜灯，走近时温朝感觉到身旁位置下陷。
虞砚拿不准温朝是不是已经睡熟
，有点紧张地吞咽下口水，小声试探地唤他：“温朝？你睡？”
温朝动动唇，鬼使神差地没有应声。
“好吧……”虞砚似乎是松口气，但声音听起来有些郁闷，也像是作事先说明，“
去找侍应生，他们有
瓶药油，你腿上那个淤青……得擦下，给你擦？”
他又屏息等待二十秒，自顾自地做好决定：“好，你没拒绝，那就默认你同意
——不能再泡。
虞砚努力摒弃杂念，脑子里只剩下这个意图逃跑念头，可又不能把温朝个人丢在汤池里，万滑倒在汤池里溺水怎
办？
他反复深呼吸好几次，放轻动作去拿新干净浴袍披在身上，囫囵拽过张浴巾裹在温朝身上，抱起他回卧室。
刚走没几步，温朝就被这动静惊醒，下意识挣扎着绷紧背脊，看清是虞砚后又放松地靠回去，拽着浴巾简单擦掉身上水。
虞砚找来吹风机耐心地给温朝吹干头发，还记得给温朝按揉额角。
眼中满是尴尬。
虞砚只觉得自己丢人现眼，站稳后放开温朝手，窘迫地在水中走到温朝身边，在他旁边坐下。
“你怕水?”温朝有点好奇。
“点，”虞砚摇摇头，心有余悸，“但不会游泳。”
温朝理解地点点头，瞥眼他身上湿透衣服，“汤池不小，你可以在这里。”
温热手指穿过发间、按在额角动作格外轻柔，温朝没来由地头皮发麻，抬眼瞥见虞砚格外专注认真神情，心跳忽地漏几拍。
他有些不自然地推开虞砚手，不动声色道：“累，你也去收拾下，睡觉吧。”
虞砚扶着他躺下，温朝横过手臂在眼前，挡住灯光侵扰。
“哦，好。”虞砚注意到他动作，拿着吹风机去外面小客厅吹头发，走时关上卧室灯。
他出去时间有些久，温朝却蓦地消散大半睡意，直到听见放轻后细微脚步声由远及近地靠近，复又闭上眼。
虞砚“哦”声，低下头，不自然地背过身去，慢吞吞地脱掉身上衣服放在岸边，心情久久不能平复，沉默突如其来地笼罩两个人，随着袅袅水雾弥散在房间里。
水很热，蒸得虞砚脸上发烫，莫名其妙地有种自己在水里也能触碰到温朝体温错觉。他背对着温朝，时不时听到从身后传来撩动水声，他把身体往下沉沉，让水没过肩膀，却还是被这水声撩拨得心里发痒，像有阵阵电流窜过，在胸口点燃把燥意。
不知过多久，房间里只剩下自动出水装置水流声，虞砚点点转过身，发现温朝似乎是靠在池壁边睡着。
温朝行动不便，侧着身子靠在壁沿，搭在岸边手臂下垫着打湿浴袍。他枕着手臂，睫毛被水汽蒸得湿漉漉，眼尾蔓延出红晕，面色红润，气色看起来好许多，唇上被水雾染湿红给那张优越脸添上抹艳色。
虞砚心跳声越来越响，以至于他呆呆地看温朝许久，在意识到自己正在做什时，费极大力气仓皇从将自己目光从温朝脸上撕下来，分明什也没做，但他就是有种自己冒犯温朝局促不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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