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阑眨也不眨地盯着他脸,语气如常:“阿朝。”
温朝回过神来,垂眼低低吸口气,无声无息地调整回状态,抬脸朝温阑笑下:“走吧。”
天已经黑,庭院里照明灯只浅尝辄止地映亮小路两旁腊梅,鹅黄花坠落在雪地里,酝酿开段幽谧暗香,被拉长行人影子温柔地拢在怀中。
“阿朝,你能力比所预期还要更好,如果不是当年变故,现在你不需要来帮你。”温阑缓缓推着轮椅,视线落在温朝发尖。
“就算腿没伤,也还是需要你帮才行,”温朝看着前方,语气不知不觉地温软几分,听起来像是回到彼此少年时期,“阑哥,当年你说你想帮分担、但太天真没答应,现在还作数吗?”
处周荃适时迎上前来,主动引着身为客人温阑走在最前方先步去餐厅。温阑怔忪几秒,似乎是没想到会被以客礼对待,他瞥周荃眼,笑着颔首,好脾气地跟随着他指引,派温文儒静气质。某些瞬间虞砚感到温朝身上有着和温阑类似特质。
饭桌上所有人都不约而同地揭过刚才不愉快,连情绪最外露温纯都恢复寻常模样,偶尔和温朝聊几句学校里事。温纯还要补课,吃完饭没多久就先回书房,餐厅里又陷入阵奇异沉默。
温阑率先站起身,微微鞠身向温朝伸出只手,绅士地抛出邀约:“回来路上看到院子里腊梅都开,起去看看吧?”
他没有看虞砚,全然将他视作无物。越来越明显轻视饶是再迟钝人也能感知到,虞砚脸色有些难看,但他记着温朝曾经耳提面命让他不要和温阑起冲突,硬生生忍下来,注意力随着他视线全部投向温朝。
温朝目光垂落在伸到面前、平摊向上掌心上,呼吸间,他唇角缓缓扬起个清浅弧度,在他漂亮眸子里也染上几分忆起从前笑意,他抬手轻轻搭在温阑掌心。
温阑目光微微闪烁,关切地反问:“可是你现在做得都很好,能远远地帮到你,就很好,你要现在放弃吗?”
“没有,”听语气,温朝似乎是苦笑下,“只是有点累,也有点后悔。阑哥,承认结婚,存在点赌气成分,以至于现在发现在很多事上都力不从心。”
握在轮椅推手上手指紧紧,某种冲动突破猜忌和谨慎试探,让温阑没仔细思考便顺着他话脱口道:“如果当年没有离开,会成
刺啦——砰!
虞砚霍然起身,动作太大以至于带动着身后椅子都摔倒在地,发出厚重响声,夺来所有人目光倾注。
紧握成拳手背上难以克制地冒起青筋,紧紧垂在身侧,蓄势待发地掩在桌面下,虞砚深深地望进温朝眼中,停留足以三秒时间,随后他头也不回地转身大步流星离开餐厅,步履匆匆地上楼。
被愚弄自嘲愠怒、期待落空失落、求而不得黯然,千丝万缕汹涌心绪都绞成股,在三秒对视里毫无保留地落入温朝眼中,聚成冬夜里寒霜,透骨地寸寸缠缚上温朝原本跳动平稳心脏,紧紧地攥下,冻得发疼。
他放在温阑掌心手指有瞬瑟缩,但下秒就被温阑温热有力地回握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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