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砚吓得魂飞魄散,个激动,居然都不需要旁边警察同志和医生协助,跟着被抬出去温朝弯着腰从车里钻出来,他身上衣服被碎玻璃和车身残骸碎片划得破破烂烂,好几处从里渗出血来。
“同学,”大概是他身上大学生特质太明显,医生看到他脸便迅速对他年龄和身份做大致判断,拉住要跟着温朝追过去虞砚,在虞砚不明所以询问中指指旁空担架,“你还是躺着和们起回去检查下有没有内出血之类情况,别太激动。”
“没激动,”虞砚注意力还在被抬上救护车温朝身上,他忍不住指着温朝方向问医生,“能和他起并排躺吗?”
“……不能。”医生表情有些怪异。
“那不躺,跟他起。”虞砚很坚持。
然听到靠在胸口温朝似乎在喃喃低语些什。
虞砚忙不迭地低头去听,却突然迎上温朝空洞、毫无生气眸子,黑沉沉透不进丝光亮,像被囚禁在旧年某段早已生锈腐烂岁月,和他堪堪凝止呛咳后气若游丝低喃:“腿……”
时间好似在这瞬间静止,虞砚从他眼中竟然感同身受到种莫大悲恸和绝望,紧紧攥住他呼吸,让他心口生出陌生疼意,他下意识抓住温朝手。
温朝定定地看着虞砚满是焦急和担忧脸和张合嘴唇,可他什都听不到,什都感觉不到,直到虞砚被擦破额角淌出温热血液滴落在他掌心,烫得他浑身颤,眼前闪过很多画面,那些尘封,泛着血腥腐朽气息记忆汹涌而来。
好像他在眨眼之间回到那个浓稠得让他喘不过气夜晚——车内轻松愉悦交谈声被尖锐震耳撞击声轰然掀翻,母亲扑向他失声惊喊,父亲痛苦急呼,以及怎也止不住,滴滴落在他额角、被冰凉黑夜凝固铁锈气息,护在他身周体温逐渐冰凉,最终无力地垂落在片破败废墟中。
“走吧,”医生有点头疼,看他精神状态还算不错,为
他想抓住些什,可是他什都看不见,争先恐后涌进鼻腔里血腥气味让他五脏六腑都绞在起,翻涌着拧出浓稠血气,顺着呼吸倒灌入他喉管与唇齿,他生理性地干呕着,心理性地逼迫自己将所有血腥味道都沥尽。
只有他个人在母亲拼尽全力保护下在这场突如其来人祸中幸存下来,尽管他从此以后只能被禁锢在轮椅上,但所有人都说他大难不死必有后福,捡回条命已经是最大辛运。
没有人责怪过他,可温朝愣愣地摸摸自己额角,他想,应该永远留在那个夜晚。
“温朝!温朝!!!你看着,”虞砚握着他手,忍着剧痛在车内向前跪行几步,“你有没有哪里不舒服?现在医生在这里呢!”
紧捏在手指上力道重得有些疼,却阴差阳错地拽回温朝几乎要全然坠入深渊神思,带给他丝安全感,好像又忽然有什东西还牵挂和留念着,让他轻飘飘浮起灵魂又落回实地。温朝有些费力地从虞砚掌中抽手,动动唇,似乎是习惯性地要朝虞砚扬起个笑,但张嘴却呕出口血来,顺着唇角淌下,染红他身上衣服,格外触目惊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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