砚颈侧大动脉处并不均匀平稳跃动,让他产生种触碰到对方心跳错觉。
他们开始正如虞砚对燕游说那样,是他第眼在酒吧挑中驻唱虞砚,从那时候就开始策划这场结婚戏码,从头到尾也没有真正在意过虞砚自己真实想法。尽管他总是以彬彬有礼、儒雅风流姿态出现在虞砚面前,将所有平等都包装成各取所需,但事实上,地位和话语权不平等就注定他们之间感情不平等。
是他强行把虞砚带到扭曲生活场景里,明里暗里地逼迫虞砚配合自己,哪怕是在婚姻这样本应该是严肃以待人生大事上也可以随意利用,不怪虞砚现在不相信他是真心。
刺骨寒意让温朝不自觉缩缩肩膀,低头将脸埋进掌心之中,在寂静夜里迷惘又失意地缓缓低叹。
——他不敢奢求虞砚再回来,但除此之外,他想不到自己还能有什可以为之努力方向。他这生以十八岁那场车祸为分水岭,在前侧,他生活在富足幸福而和睦美满家庭中,有自己理想和抱负,而在后侧,那场车祸彻彻底底地将他拖入泥淖之中。
他所有期望和未来可能都分崩离析,他不得不咬碎血肉咽下去、吊着仅剩口气挣扎着往上爬,也只不过是为有朝日吐出积年压在心底怨恨,他睚眦必报、心狠手辣,也不在意这样心绪是否会将他自己也吞噬,让他亲手推开本能获得真心。
而事到如今,温阑正式入狱那天,他却感到种浩瀚无边空茫,不知道如今还有什是需要他再坚持做下去。午夜梦回之时,他还是会同过去十几年样,次次地梦到那场车祸,梦到逐渐冷却在他身周体温。可是现在,这场梦又多出架跨江大桥,他已经太久没有仔细看过虞砚面容,以至于他在梦里明明觉得自己应该看清虞砚脸,却怎都是模糊片,只有紧紧将他拢住怀抱和滴落在他掌心血温度,还无比清晰存在于此刻。
他把切都策划得很好,唯独亏欠虞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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