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朝怔愣地望着病床上因为疼痛而不时低呼老人,极其缓慢地点点弯下腰,像是有千斤重压在他背上,让他难以承受地弯脊梁,又像是因为超出承受范围疼痛突然袭来,他不得不蜷缩身体来抵抗,最终将脸深深埋在掌心里。
病房里安静很长时间,连呼吸声都压抑得几乎难以听见。分明已经是深夜,但护工和洛瑄都没有丝毫睡意,只是恻然而叹息地看着温朝,等着他决定。
温朝就着这个姿势保持足有个小时,久到让人会怀疑他已经睡着,护工站累,悄悄地坐下,洛瑄也只是默不作声地搬过只椅子坐在温朝身后,安静地陪伴着。
“小洛,你先回去,这几天辛苦你,会在这边待段时间,你回去休息几天,把周励叫过来就行。”温朝抬起头,很是平静地转向洛瑄,吩咐着之后段时间工作安排。
“好,温总。”洛瑄轻声应下,但她不经意地抬眼,却格外清楚地看到温朝眼下乌青和泛红眼眶。
后就开始全权负责温老爷子康养问题温朝。
约莫是这个消息太具有冲击性,温朝在回程时完全没办法静下心来补眠,他直在和洛瑄联系,获取最新情况,直到下飞机,温老爷子才从ICU转入单人病房。
温朝从机场赶到住院部时已经是国内时间晚上十点,他没有急着进病房,由洛瑄领路径直去主治医师办公室,得知专家会诊结果是食道癌,但肿瘤位置靠前,且老爷子年纪太大,又安装心脏起搏器,手术风险太高,但如果化疗也会给身体带来巨大负担。可如果只是保守治疗,现在是中期,还能勉强吃药,若是突然恶化又该怎办?
“……想想。”温朝艰难地低低应声,闭闭眼,双手撑在轮椅扶手上,身体难以支撑地微晃下,洛瑄赶紧推着他离开,轻声询问温朝情况:“温总……你还好吗?您其他亲戚朋友也都已经离开,要不要在隔壁酒店订个房间,您先休息会儿,明天再商量吧。”
温朝摇摇头,有些脱力地靠在轮椅里,“先去病房里看看爷爷。”
洛瑄悄声离开,护工在旁陪护
“好。”洛瑄没有再劝,慢慢推着他放轻动作回到病房里。
温老爷子躺在病床上,呼吸清浅,似乎是因为疼痛,时不时地从鼻腔里颤颤巍巍地发出极低沉呻吟,旁守夜护工看到温朝,连忙起身,温朝摆摆手,他便又坐回去。
“护工说,个月前温董就有些吃不下东西、胸背疼。”洛瑄弯下身附在温朝耳边压着声音和他讲述情况,“但他直忍着不说,来是他想着年纪大,总有些病痛,二来……”
洛瑄抿抿唇,顿下,眼中神色有些不忍,但还是原话转述给温朝:“温董说,不能、不能惊扰到您,现在您已经比他所期望还要出色,他很高兴,也因为有您这样孙子而感到骄傲。”
“其实在昏迷前两日,按您日程安排来看望他,给他说您现在在外发展业务,等您有空定会来看他。他说,如果有什意外还是把你叫回来话,他希望可以不要有痛苦地、体面离开,他已经撑太久,想在最后时间,像别人家老人样,做次老顽童任性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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