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晚上都没合眼,满脑子都是想等老爷子醒来说话——现在还只是中期,没有到完全不能治地步,也出现过不少慢慢恢复病例,他希望老爷子可以试试——但这些,他现在个字都说不出来。
他作为晚辈,明明还有方案可以尝试却要亲手为自己亲人选择死亡,实在太过于残忍,但对病痛缠身老人来说,如此不见天日漫长折磨,又何尝不残忍?
温朝找不到答案,也不知道自己该怎做才对。
浓重铁锈气息从咬破舌尖弥漫开来,温朝用力闭闭干涩眼,拢着老爷子手,轻轻问着:“爷爷,再……给些时间陪陪您,可以吗?”
老爷子没说话,但最终还是点点头。
床上睡下,温朝在温老爷子床边枯坐夜。
第二天早上八点,周励带着早餐来到病房温朝也吃不下,借着病房里洗漱间简单打理自己不至于看起来太憔悴,便沉默地守在老爷子病床边。
温朝看着床上比起上次见面又苍老消减不少人,遍遍地诘问着自己——为什不能多来看看呢?明明你在处理完温阑之后可以做到周来两次,为什不来?就因为爷爷说没事你就真不管吗?
——温朝,你自以为运筹帷幄、切都胸有成竹,但事实上,你到底有哪件事情是做好?
十点三十四分,温老爷子醒次,睁眼看到温朝时,他过很久才认出来温朝,温朝连忙捧过他手小心翼翼地握在掌心,低哑地轻声唤着:“爷爷。”
暂且平稳下来体征让温家人松口气、各自散,温朝没有选择手术,也没有安排化疗,让医院在最大程度保证老爷子舒适度同时用药延缓病灶蔓延。
温朝也决定花两天时间回M国趟再立马赶回来——线上短暂会议综合评估后,他临时从分公司正培养管理层中调人上来管理大小事宜、交接部分不得不本人亲自去合作业务。
以及……写最后封信放进虞砚门前信箱中,告诉他自己由于工作变故要出差段时间,归期不定,而他离开期间,他也拜托陆晋臣安排人照顾虞砚。
只是没想到,他回来,就收到虞砚这封信,他也没有自欺欺人地猜到虞砚发现自己佯作邻居隐瞒,但他不打算继续掩饰下去——接二连三意外和长时间身体透支已经让温朝提不起力气来慌乱。
他感到无边无际
老爷子很努力地朝他露出个宽慰笑容,张张嘴,温朝连忙低头去听,听到他沙哑苍老声音字字艰难地问着:“小朝,累不累?”
温朝险些压抑不住酸涩泪意,深吸口气,用力摇摇头,声音中控制不住细微哽咽,“爷爷,你现在有没有不舒服地方?叫医生过来。”
老爷子用力抓住他手指,温朝顾不得其他,又专注地看回来。
浑浊眼睛却有着极尽温柔和爱怜目光,轻柔地抚在温朝脸上,温老爷子深深地看着他,努力张开嘴,呼吸地在温朝附来耳边说着:“小朝……这病太烦人,什都吃不,老是被人馋。爷爷太累,想趁着还算舒服时候走,你再顺着爷爷这次,好吗?”
温朝呼吸窒,手指难以克制地细细发着抖,千言万语堵在喉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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