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朝抬眼看着虞砚,在虞砚放下他后轻声道谢,想起虞砚不想靠近他,自己摸索着车顶扶手,身体往靠边位置挪挪。
他原本并不觉得自己腿上伤残是什低人等缺憾,但现在倒切切实实有些窘迫。
“不用你谢,”虞砚别开眼,硬邦邦道,“只是不想浪费大家时间。”
交握着搭在手杖上手指紧紧,温朝缓缓垂下眼,还是很温和地说:“抱歉。”
分明温朝刚刚也什都没说错、也没做错,然而虞砚听到他语气,余光瞥见他低眉顺眼模样就心里直来火,连他自己都觉得自己莫名其妙,可就是控制不住。
介绍,“叫程修,鹏程万里程,修——嗯,不修边幅修。”
温纯被他诙谐逗得忍不住翘翘嘴角,落落大方地和他打招呼:“小程哥哥晚上好。”
“学长,你看上车是帮你……”程修注意到温朝行动不便,正想着提出解决办法,就见温朝自己摇摇头婉拒。
“没关系,自己可以。”温朝抬眼看下车身,有些歉意道,“不过可能得麻烦你动用下后备箱。”
“嗐,多大点事儿,这肯定没问题嘛。”程修很快做好安排,“小纯妹妹你扶温学长上车吧,然后你坐副驾就好,咱小姑娘不和他们挤后排。”
坐在左侧虞淮困惑又费解视线在虞砚和温朝之间反复来回扫过,扯扯虞砚衣袖,小声问虞砚:“你干嘛对温朝哥哥这凶啊?”
虞砚哑然:“没有。”
虞淮撇撇嘴角,探头绕过虞砚,笑着唤温朝:“温朝哥哥,晚上好呀,你也和们起去放烟花吗?”
程修放好轮椅、回到驾驶位重新系上安全带,正巧听到虞淮这句话,笑着解开之前他亲自埋下关子:“咱们都得感谢温学长,今晚焰火可都是他倾情赞助——市区里不让放烟花,所以只能去郊外滨河公园外面,咱们开车过去半个小时左右,刚好温学长说他在那边有房子,平时很少去,
温纯先是看看温朝,随后点头应好,先拉开后座车门,扶着温朝缓慢地从轮椅上站起来。温朝不想出来还麻烦妹妹,只是象征性地让温纯扶着他右臂,身体重心都压在左手撑着手杖上点点起身,只是抬眼时同车里人视线交汇还是不可避免地顿顿。
他本能地不太想让虞砚看到自己形容狼狈模样,虽然现在也谈不上有多难堪,但温朝还是虚虚地笑下,先步错开视线,撑在手杖上手指用力得泛白。
其实从看到酒楼里出来人是温朝开始,虞砚心中便是百味杂陈,此时看着温朝面上云淡风轻、低着脸艰难从轮椅上撑起身模样,心里更不是滋味儿。温朝没有向他求助,按他之前和温朝断绝关系话,也不应该多管闲事,可是——
虞砚有些烦躁地低低“哎”声,长腿迈弯腰下车,把将温朝打横抱起低头钻进车里。正好程修打开后备箱绕回来把轮椅放进去,温纯愣下,觑着虞砚表情,小心翼翼地唤声:“嫂子?”
虞砚看她眼,被她称呼唤起某些刻意遗忘但事实上直存在记忆,表情有瞬间凝滞,不过他不想大过年把对温朝气撒在无辜温纯身上,沉默两秒,别扭地“嗯”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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