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他们二人安顿睡下,他终是捧个破碗,盛着他刚刚煮好百岁羹,大步走出去。
许是方才与司劫那番谈话过于放松,让他都忽略在此之前说过什,更不记得司劫强压怒意,兴冲冲将破碗端出去,眼见司劫不知何时起身,也没多想:“快来尝尝——”
却不等话落,宽大袖袍飞扬拂过,啪声,汤水溅二人身,破碗摔个稀碎,细心切成碎丁野
“噗!”
显然没料到司劫竟会冒出这样过往,厉执时没能控制住表情,十分想笑,可又觉得不太合适,脸上都憋得发僵,只好在心绪复杂间,挣扎又好奇地问:“然后呢?”
“有次将他们引入陷阱,本打算独自脱身,却也不慎中招。”
司劫说着与厉执视线相对,看得厉执不免有些迷茫,只暗暗诧异司劫竟也有如此任性时候,才听司劫继续道。
“然后遇到个人,让改变想法。”
“司掌门,你其实……没有必要去做违心事。”
“违心?”司劫终于正眼看看他。
“啊,你杀他,不情愿吧。”
“他死得不冤,”司劫停顿片晌,又道,“何况你凭什断定,就不会杀人?”
隐约想起司劫之前也说过类似话,厉执轻笑声:“你从小在天墟长大,被养得尘不染,又少年成名,也没有人敢欺辱你——”
二柱之前吃不少,这会儿倒没吃几块,擦擦嘴,蹲靠在旁边开始打盹。
厉执不客气地屁股坐下来,不发言,抄起串往嘴里塞几大块,烫得眼泪都快流下来,也不肯松口,龇牙咧嘴地咽下去。
然后才边哈着气,边又拿过串,斜眼看细嚼慢咽司劫,不由得在心中赞叹,好看人,干什都好看。
想想,他忍不住开口。
“你……是如何杀死江如算?”这好看人,他实在想象不出他杀人样子。
“谁?”
“……”
司劫没有回答。
厉执又追问两声,对方仍没有动静,厉执撇撇嘴,心想不说拉倒,反正说他也不认识,突然直起腰。
差点忘记锅里在煮东西,厉执搓搓手正要进屋,余光又瞄见厉狗蛋真是吃饱,竟然站着打起瞌睡,把将他拎起来,与李二柱同拎回屋内。
“有。”
“啊?”厉执被突然打断,怔愣之后脸不可置信,“有人欺辱过你?”
司劫收回目光,看着面前暖红炭块,沉沉道:“嗯,曾经差点,杀师兄们。”
“为啥?”
司劫没有立刻回答,视线朦胧间像是陷入某段刻骨回忆,过许久,他抬眼看向厉执,眸底幽深无际:“那时未分化,经常被取笑酷似女子,师兄们总要捉弄,逼迫穿上少女襦裙,将扮做女子。”
却等等,见司劫不说话,他急忙又干咳两声:“不是怀疑你——”
话音未落,司劫动动身,忽然朝他伸出手。
厉执愣愣低头,便看到安然躺在司劫掌心几枚飞针,在炭火映照下似是少几丝寒气,但确实是他逢鬼。
他那时用尽全力将它们钉入江如算双眼,却再没有内力取出,只能任由江如算逃开,本以为与它们算是从此无缘,想不到司劫竟给他带回来。
将东西默默收起,厉执神色收敛许多:“谢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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