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柱?”桌边女人急忙站起身,往前几步,“你……不记得婶婶吧?你满月时候还抱过你,送你长命锁,没想到你都这大。”
说着,她又靠近几分,朝李二柱伸出手:“快过来,不用怕,婶婶这就带你回家。”
厉执看着她热切又小心与李二柱讲话,而李二柱满脸茫然,边心想才满月娃娃怎可能记得她是谁,边往腰间摸摸,将曲锍先前为让他收留李二柱而给他钱袋摘。
他统共只买副猪下水,眼下还剩许多,此刻不太舍得地掂量两下,藏进袖口,打算找机会偷偷还给李二柱,万有什事,也算是个保障。
然而微不可闻铜钱碰撞声音自他袖口落定,刹那仿佛与他脑中忽闪而过念头重合,让他蓦地变脸色,不带丝犹豫,掌间凌光闪现,三枚飞钉乍然冲向那距离司劫与厉狗蛋只有步
厉执回头望去,见李二柱仍在最里侧熟睡,而厉狗蛋应是才醒来,正揉着眼睛坐起身,被子挪向旁,将李二柱遮住大半。
只见那夫妇偏头朝里看看,脸上带着歉意:“叨扰这久,实在是麻烦少侠,要不们还是先叫醒他,路上再睡吧。”
“倒也不急,”厉执说着,稍微让让,“二位先坐会儿。”
于是那二人有些拘谨地走进来,在厉执示意下坐在桌边,双手无处安放地来回搅着,像是不知道再说什,气氛微微尴尬,尤其他们看到与这破屋子格格不入司劫负身立在炕沿,也不出声,宛如尊神像,更紧张。
厉狗蛋却已经停下揉眼动作,小脸紧绷地看着他们。
,也对他行为供认不讳,正是九极教四鬼之,沈悍。”
厉执本就冷下来面容骤然变:“不可能!”
司劫看着他,没再说下去。
而厉执心中汹涌,眼前浮现七年前那晚沈悍惨死时模样,他还记得他脸上猩红血已经浸透鼻梁狰狞疤痕,眼看着他在他面前咽气,涣散双眸再没有平日叫人生畏狠戾,空剩下半生孤寂与苍夷。
教主,节哀。这是他最后对他说话。
厉执见状心知他不太开心,毕竟他向来没什玩伴,这些日子好不容易与李二柱结下小小情谊,却突然得知要就此分别,定是失落。
但没办法,他总要接受有人离开,这次是李二柱,往后还不知道是谁。
厉执正紧盯厉狗蛋低垂眼角,却见司劫终是动动,依旧不发言,将厉狗蛋抱起来。
厉狗蛋难得像个同龄孩子般,毫不犹豫抱紧司劫,寻求怀抱里温暖。
这时被褥间阵窸窣响动,李二柱也睡醒。
“不可能是他。”厉执语气稍微平复,又笃定对司劫道。
而他正欲再追问司劫,目光紧,忽地越过司劫,看向门口。
果然,“咚咚”敲门声传来,厉执敛神过去,门外迎面站着对中年夫妇,衣衫粗陋,神情朴实,写满远地而来风霜,他几乎马上猜到,这是来接李二柱远房亲戚。
“少侠可是姓厉?”那男人率先恳切开口,“们是二柱叔父和叔婶,有位姓曲公子叫们来找你。”
厉执强将沈悍事暂且压下,不动声色打量二人,倒并未看出任何不妥,由于都是和元,气息也较为寻常,想想便道:“稍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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