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周挖苦不断之际,厉执却突然发出声极为违和失笑。
引来众注目同时,晏琇毫无波澜眸底总算有些许反应,可并非有望得救喜悦,而是唯道城墙崩塌,他再也无处闪躲,刚才被千夫所指都不曾动摇,偏偏此刻崩溃得不敢睁开眼睛。
厉执将怀中厉狗蛋换姿势抱紧,迎着那山匪投来犀利视线飞身而去,足尖踏上二楼栏杆下瞬,飞扬天墟外袍被他把扯下,将晏琇遮住。
“刚才还不敢确定,这下看来传言不假,他确实为享受虚荣当尉迟慎玩物!”
“这、这跟娼妓有什区别,果然是厉白儿所生,魅惑人本事不得……”
耳边顷刻倒向边讥讽言论犹如无形利刃自四面八方袭来,厉执想起他先前还曾疑惑金楼弟子所说,不明白即使晏惊河死,何至于将晏琇逼迫到需要投靠他人地步。
眼下却是看出来,无论晏惊河是生是死,有个魔教娘,便是晏琇最大错误,他这辈子,只会永远被人审视。
晏惊河在时,这些人碍于晏惊河光芒,夸赞他出淤泥而不染,以副不去计较他身世大义姿态,强行将他捧至天际,看似真诚,却切都基于他没有与他们心中形象背道而驰。而晏惊河旦不在,更被传出是为厉白儿殉情而死,正邪两道天平骤然失衡,晏琇举动都会被无限放大,这些人原本对他俯视,只会愈演愈烈。
天乾,总不至于那般下作吧,能被金楼楼主认可,想来还是有技之长。”
“也对……”
谁知这些人虽然刻意压低声音,但议论人多,总有些被那山匪听进去。他布满血丝骇人目光扫过众人,嗓门粗哑地笑几声。
“他娘不管你们说晏如星是个什货色,但这狗东西跟尉迟狗贼那档子事是真是假,睁大你们狗眼仔细看看就知道!”
说着,那山匪不等话落,猛地回手,竟是以手中柄与他气质格格不入长剑瞬时将晏琇腰间束带挑断,使他身前衣物大敞开来,露出大片赤裸肌肤,上面除新添累累伤痕,无疑仍旧遍布着还未消退青紫。
而若连正眼相待都算是施舍,与其步步相退至泥沼,不如自己先将尊严碾碎,送到真正强者面前,总比被跳梁小丑整日指点任意踩踏得强。
以晏琇当时傲气心性,大抵便是因此……而找上尉迟慎。
只不过那个被他亲手掩埋自己,却在与厉执重逢后成横在他们二人之间最大阻碍,他并不是不愿与厉执这早被万人唾弃魔头相认,恰恰相反,他自卑得害怕,怕极厉执知道真相后反而会嫌恶他。
初见时“有匪君子,充耳琇莹,会弁如星”,他早就不配。
“哈……”
“都看到吧?就这副德行还敢跑来勾引老大,骚*!”
“……”
整个大堂蓦地陷入阵哑然,所有人视线全部集中在晏琇身前,厉执脑中轰地下,盯着晏琇竟然无动于衷双眼,只觉血液凝固,摧心剖肝。
“嗤,还真是有技之长……”
“算算,这种自甘堕落人,不去同情也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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