问斐亦或他那些师兄们,亦如高山险阻,败者望而止步,胜则扶摇直上。
而这生来晦浊泥沼尚且能看到线微光,渺小,挣扎,他何不就翻越那座高峰,看万世逶迤,江湖潋滟,待有朝日化作晈阳,成为那道微光最广袤归宿。
他给予他看见破晓勇气,他便带他破开泥沼,看尽碧落方
闻言抬头,他凝视着少年眼睛,又低头写道。
“那你想不想做好人?”
“不稀罕,是个魔头。”少年干脆否认着,却又紧追不舍地催促,“到底救不救他们?”
“……”
于是收起树枝,他定定看他片晌,终是顺着少年或许自己都并未发觉,内心最深处意愿,轻点点头。
“都不舍得放你走!”
他将那东西亮在掌心时,虽面无表情,心里其实是有些紧张,不确定与晏惊河送晏如星糖人相比,少年会否觉得简陋。
显然多虑。
且他看着少年眼底不加掩藏惊喜,这感觉竟比原本想象更令人沉陷。
很想直温暖他。
自从问鹤舍命相救以来,还是第次有人对他能够活着有所期待,像是卑微偷得性命豁然得到认可,他不在乎是何缘由,只擅自将对方奉为浩渺星汉中仅此份独绝。
而顾不得询问少年血为什能够为自己解毒,眼看迟恪与厉白儿交易失败,又受重伤,怒之下回到山洞欲取少年性命,亏得少年不假思索将石壁缝隙里几枚飞针弹给他,他即刻会意地打开铁镣,自此二人配合默契与迟恪缠斗,直至其他人悉数赶到。
可惜是,厉白儿虽然给足小儿子面子,任由晏如星带着众天墟弟子离开九极教,最终还是不负她向来心狠手辣之名,待晏如星已随晏惊河远去,便吩咐鬼老大再去解决那些天墟弟子。
毕竟擅闯九极教者,从没有好下场。
倒也凑巧,这时他并不在队伍当中,而是见少年特地跑来与他道别,将少年带去树林深处。
而后就在少年扭身刹那,他记手刀狠狠劈下去。
即便要救,也该是他。
不希望少年因此而被厉白儿责罚是方面,另方面,既然切因他而起,必须由他人来承担。
也是在踏着被午后日头照得暖烘烘枝叶笃定疾行间,他好像突然明白掌门师尊曾对他说过话。
不识坎离颠倒,谁能辨金木沉浮。
或者与其说是哄得少年开心,不如说他自己才是暗自满足那个。
所以当少年猜出厉白儿根本不打算放人,下意识便要前去阻止之时,他忽地将他扯住。
“咋?不赶快过去,你师兄们可就活不成!你都不着急?”少年急切问道。
他当然不能开口,只从地上捡根树枝,写着问他:“你在意他们性命?”
“在意个屁,又不是啥好人,怕你难受。”少年毫不犹豫道。
对少年态度经转变,他自然不由得时刻注意他,也便将晏如星出现后,少年拼命掩饰所有情绪尽收眼底。
包括在出教路上,少年眺望晏惊河父子时,羡慕却并无奢望模样。
心思微动间,他已拉着他,凭着幼时难得记忆,挑十余根狗尾巴草,给他编那与他确有几分神似小狗。
“你咋这厉害!”
“你果然够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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