厉执便手托着案盘,手下意识挠着脖子上小块结痂发痒齿痕,转过头,正对上司劫面无表情脸。
厉执看过去,只见案盘上两碗赤豆粥冒着热气,明显熬煮得极为细致,单是看起来便觉绵滑软稠,口感定是极好。
“……”厉执无声接过来,再抬起头,已是呲牙笑,“真香。”
“你们先吃,待吃完,有事情告诉你们。”晏琇捏着腰间剑柄指节微微发白,似满袖都是紧张,低声道。
“好,正巧也想问你,”看出他要说事情兴许与晏惊河有关,且像是做番心理建设,厉执忙不迭地点点头,“不过你昨夜……睡得如何?”
他与司劫占晏琇屋子,晏琇昨晚则与尉迟慎挤在隔壁小耳间,他挺不好意思地顺口关切道。
可惜不明白其中究竟隐藏什秘密,只隐约觉得,迟恪这个人变化无常,又毫无底线,即便是疯狂至此晏惊河,也未必能够始终牵着他鼻子走。
若厉狗蛋当真是由他藏起来,更务必要尽快找到才好。
“他来找时,闻到他身上有股轻微异香。”司劫显然在仔细回想着,又开口道。
“异香?”厉执皱眉,“不是他为压迫你而释放天乾信香?”
“与乾阳无关,只是种很奇特味道,有些似曾相识,却想不起在哪里闻到过。”
却说完又即刻反应过来,晏惊河是早便计划利用他彼岸香重创五派。也就是说,即使厉狗蛋没有自己跳下怙恶江,当时迟恪也会以其他借口将他推下去,而晏惊河那时已在宿莽谷底,所以才能恰好掳走厉狗蛋和司劫。
那说来,迟恪还活着可能性也极大。
但确实在这村子里没有见到他,为什?
他又去何地?整个逐云村都没有厉狗蛋踪影……是否与他有关?
“他确实活着,”这时又听司劫道,“见过他。”
结果话音落,忽见晏琇顿,整个人变得更为拘谨,目光都躲闪起来。
“没听见,你们快些趁热吃吧。”
匆匆留下这句,转身便走。
“……”
没听见啥玩意?
似曾相识?
眼看司劫似乎又陷入沉思,厉执边同样心下怪异地思索着,边倒也不忘推着他往外走去。
“不如找阿琇先打听下迟恪下落。”
结果出乎意料是,他说话间才打开门,竟与门口僵立晏琇正好四目相对。
俨然对昨日不欢而散仍有介怀,晏琇此刻神色复杂地站在厉执面前,嘴角轻扯扯,才想起来将手中案盘递给厉执。
“什?”
“他也曾来问过心法,且看他当时模样,应是避开晏惊河而来。”
“他也去?”
不由掌心紧攥,尽管司劫说得轻描淡写,可厉执仍想象得出当时水牢内情景必然不似司劫所说这般轻松。
而他也忽地意识到,迟恪果然与晏惊河各自怀有心思,他们看似为覆灭五派共同目而联手,却绝不可能直相安无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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