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眉头皱紧,尉迟慎本就阴沉视线忽地落上晏琇颈间被厉执那掌劈晕淤痕,瞬时更为犀利。
“是你?”他竟猜出道,“你伤他?”
“……”厉执自然不方便与他解释,“啊,打架。”
脸色霎时更黑几分,不过应是也想到眼下不便询问更多,尉迟慎就那森然看厉执片刻,看得厉执甚至怀疑他是否恢复记忆,才再不言语,转身回屋。
于是眼前突然没阻挡,厉执目光顺势落上不远处坐着司劫。
“直在等教主。”只听无归又轻声开口。
“等?”厉执顺口接道。
“用余下生,为教主效命。”
“……嗤。”不知为何,看他介还未分化少年如此老成地许诺,无论真假,厉执在难免心生感动之余,又有些好笑。
“你该不会是……晏惊河派来监视?”
半晌,厉执才意识到无归是在说自己与晏琇那番打斗时不经意划出伤口,就在颈前,其实不深,只是流些血,沾襟,看起来略显狰狞。
可他仍旧免不心下迷惑,不太相信对方费力跟踪自己,理由只为送药这般简单。
“不打紧,”他便随意接过来,眯眼又问道,“你不去向晏惊河交差?不怕他怪你?”
目光自厉执不经意碰触掌心慢慢收回,无归抬眸看向厉执。
“教主既然回来,只听教主吩咐。”
“你倒是把你这患友也推进去……”
“砰”地声,屋门已被尉迟慎合上。
厉执挑眉,不可否认是,看尉迟慎关心晏琇臭脸倒比他以往顺眼得多。
不过,见色忘友实在
厉执却故意问道,尽管直觉告诉他对方眼中坚定实在不像谎言,但仍忍不住试探:“不妨告诉你,虽说与五派势不两立,可晏惊河这路连番算计,又以家狗蛋性命相要挟,同他父子情义已尽。你若真心跟着,定不亏待你,但你敢暗中与他勾连,可不会手软。”
厉执这番话落,便凝神看着无归反应,更将他脸上表情丝不落地收入眼底。
本以为他定要再说些什以表忠心,结果等稍许,对方反而不再开口。
直到身后尉迟慎率先打破这意外沉默,双臂紧抱着仍在昏迷晏琇,面无表情走到厉执跟前:“他怎?”
“他累,”厉执转头对尉迟慎道,“你先带他回屋,别冻着他。”
“……”再次听到无归如此理所当然语气,厉执不由又多看他几眼,内心升出股说不上来微妙感。
大抵是从未有人对他表露过这种可以理解为“忠诚”情感,即使厉白儿早在他炼成逢鬼后便将九极教交付于他,但他心知肚明,众人忌惮和尊敬从来都是厉白儿,而他更像备受期待和守护,却始终不足以信任和追随小魔头,尊称他声“教主”,也不过看在厉白儿脸面。
何况他确不曾在意过这早就注定教主之位,更在九极教被屠后拼命逃离,意图在那不起眼兑水村苟且偷生辈子,将复仇念头悉数抛之脑后。
却不料,即便是这样只图安逸他,竟也真会有人想要死心塌地追随?
不似其他人般不得不称他为教主,也并非由于他先前那番信誓旦旦保证,而只是单纯且笃定地承认,他就是教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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