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在他重掌金楼后,望着这些
只能戴着他满身枷锁,远远地跟随着那道被他亲手推入深渊背影。
看着晏琇最终还是晚许久,跪在晏惊河被薄雪覆盖僵冷躯体前,天崩地坼。
哪怕他与厉执兄弟二人手刃肖青山报得血仇,但尉迟慎知道,区区条性命,拯救不任何人。
而他做什都是徒劳,在晏琇眼里,总归是雪上加霜。
索性那日他遥望过后,终于转身,独自回到他刀枪不入牢笼。
“你目已经达到,不要再跟着。”而确是许久无言,沉默着与尉迟慎合力将前来偷袭尉迟狰及其几名心腹悉数斩杀,晏琇在离去之前,格外平静地对他说道。
仿佛在如此招摇欺骗里已然精疲力尽,纵有满腹愤怒,质问与发泄在眼下看来都毫无意义,也不愿和他再有丝毫瓜葛。
目光阴翳地看着晏琇,对晏琇反应倒不算意外,尉迟慎伸手拉住他:“既是五派齐聚,与你起——”
“滚。”
剑劈来,这次不同于往日,长剑不留情面地划破尉迟慎手臂,晏琇嗓音极低,短短声,却犹如利刃般尖锐。
确不出尉迟慎所料,尉迟狰随着其他几派到达此地就悄悄找过来,他误以为尉迟慎仍旧重创未愈,此行无疑势在必得。
结果可想而知。
原本作为掌管十二座外楼领主,他在金楼地位仅次于尉迟慎,无人敢对他不敬,与尉迟慎在表面上也可维系堂兄弟情分,奈何人旦拥有过更多,总是很难再回到最初位置,尉迟狰自不例外。
过于金迷纸醉与为所欲为日子更让他忘,在争夺楼主之位这场激烈角逐中,尉迟慎是以怎样手段才坐上那个位置。
可惜待他回忆起来,为时已晚。
“楼、楼主……”
“楼主回来!”
“楼主……”
“……”
若换做以往,尉迟慎定然不会放过任何个趁他失忆而倒戈金楼弟子,他必须要让他们付出百倍代价,才可叫其余人牢牢记住,他尉迟慎最容不得背叛。
而当锋芒直抵在尉迟慎喉间,血丝顺着刃光流下,晏琇终究双目泛红,蓄满从未有过怒意。
“尉迟楼主,你与就此别过,以后即便相见,也不必故作相识!”
满腔激烈缠绕情愫终究只凝为这句话,咬牙说完,晏琇干脆先步而去。
留尉迟慎只身挺立在原地,血痕交织侧脸被朔风吹出强硬孤寂,心下波澜涌动间,恍若突然便看清楚。
原来他才是被禁锢在笼里困兽,厢情愿乞求陪伴,只因害怕对方逃离,不惜强行折毁曾予以他温暖羽翼,最后眼睁睁看着令他贪恋温度消失殆尽,所有人终将离开牢笼,而门锁就在他自己手上,他却胆怯从不敢放自己条生路。
脚下缓慢铺散开血水犹如汪充斥着污秽江湖,尉迟狰无声无息面孔寥落地被裹挟在其中,双目还未能闭合,映出死气沉沉贪婪与不甘,却再也无法挣扎。
尉迟慎最终站在这场狩猎顶端,仿若踏着不过是地尘土,看也不看眼。
这才应是他本来模样,情义似纸,世事如棋,岿然不动唯有心。
“尉迟慎……”
只始料不及是,他千般算计,当眼前人开口,他心却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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