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怎办呢?喜欢又藏不起来,他试过,可是失败。
尝试去戒掉吗?好像戒不掉,那是种想想都觉得难受痛苦。
牛可清吸吸鼻子,也不知道是冻还是酸,走起路来,腿间还有点疼。
男人漫无目地走在街上,不知走多久,他走到江边。不远处,是刚刚开启夜生活市中心,灯火通明。
江面上弥漫着凝重水雾,牛可清在岸边捡起颗石子,用力朝水面扔去,听见很沉很沉声“咚”,还以为是自己心在响。
当然,牛可清知道在这段关系中,他们最开始向彼此承诺是:不用负责,互不干涉,绝不动心。
炮友关系,而不是恋爱关系。
如果说这段关系是纸合同话,那,是对方直在遵守合约,而他违约。
他能责怪只有他自己。
天很冷,夜已深,牛可清并没有直接回家,而是个人走出小区,沿着街道边向前走,步伐散散漫漫。
男人脸上没什表情,薄薄眼皮低垂着,似有些倦色。
牛可清沉默,其实他愿意彻夜照顾对方,甘愿把隐秘喜欢化作无声守候,不求回报。
可是对方没给他机会。
男人遮挡眼睛手臂没有放下来,因为他觉得……自己眼睛应该是红,不大想让对方看见。
怕丢脸。
“疲倦和这股想哭冲动,这种孤单和这份想要爱渴望。”
——《加缪手记》
睡会儿,牛可清想去趟卫生间,他从床上起来,因为怕吵醒身边古伊弗宁,他连灯都没打开,蹑手蹑脚地摸着黑去。
从卫生间里出来时候,灯忽然“嘭”声亮。光线有些刺眼,牛可清立马抬起小臂遮挡住自己眼睛。
“吵醒你?”他轻声问。
夜渐渐变得莫测,云层愈发深重,
他明明已经很累,却想走走路,想在夜幕下直走直走,刻也不停下来。
仿佛这样就能走出无尽沮丧。
牛可清想过,自己或许只是对方无数个床伴中个,就像个匆匆过客,个用完就可以扔掉套。
古医生那好那好,牛可清想,自己肯定不是第个动心,也不会是最后个。
大概会有许多人前仆后继地去爱吧,他们都想要获取古医生芳心,到最后,他牛可清大概率也会成为那堆炮灰中小撮。
哽半晌,牛可清才开声:“那……先走,你好好休息。”
爱得深又怎样,只要对方句话,就能轻易将你打发掉。
从古伊弗宁家里出来时,牛可清有些狼狈。如此端端君子,却要落荒而逃。
他害怕自己在乎、喜欢被古伊弗宁看出来,害怕自己守不住最后丝尊严,所以变成条懦弱蛆虫。
多可悲,在床上亲密无间他们,下床却遥遥相隔,连句“喜欢”都不敢说。
“牛医生,你怎还在这里?”古伊弗宁嗓音有点低哑,是感冒带来后遗症。
牛可清赤着双脚站在冰冷地板上,有些尴尬:“不是你让留下吗?”
古伊弗宁怔。
刚才烧得脑袋发懵,他说什连自己都不记得,现在忽然醒来,已经忘记那句让牛可清陪陪他话。
他很少让炮友留宿,于是想都不想就说:“不用,谢谢。你可以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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