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试探着,换个问法:“可清?”
这声清浅慵懒“可清”,跳脱于身后车流喧噪,那样清晰地砸进牛可清心里。
他刚才脑子热就拨这电话,心血来潮,却没准备好台词,甚至不敢说声“喂”。
然而,他忽然想起来,古伊弗宁正生着病呢,现在应该还在睡眠之中,是被这通电话吵醒。
意识到这点,牛可清嘴拙地说:“打、打错。”
追爱吧。想要什就去追。
不管这条路有多崎岖,不管沿途荆棘有多尖锐,只要他肯鼓起勇气往前走,哪怕仅是踏出小步,都要比站在原地更加接近爱情啊。
深吸口气,牛可清停住脚,从大衣里掏出手机,拨通古伊弗宁号码。
“嘟——嘟——嘟——”
“喂?”电话只响三声,古伊弗宁就接。
牛可清裹裹身上羽绒服,忽然很羡慕。
能不能,他也可以这样,跟相爱人来到桥上,看那旖旎夜色。
能不能,到底能不能呢?去拥有个不可能拥有人。
不可能拥有……唉,都说是不可能。
可即便如此,即便已经知道前路无光,希望渺茫,他还是想去试试。
像泼墨那般漆黑。
骤然间,天上飘起白雪。
牛可清这样个畏寒怕冷人,走在这风大雪舞天地间,却也不打伞不戴帽子,大概是因为身冷抵不过心冷。
雪花片片飞,他眼角有泪,连视野都是混沌。
男人继续走啊走,江边有座桥,桥中央是公路,桥下面是茫茫湖,沿岸高楼灯火万千,到处都是人声鼎沸热闹。
他匆匆地把电话摁掉,结束这场莫名其妙通话。前不久还高涨勇气忽然全漏,暗恋人果真都很怂!
可没过多久,手机响起来,牛可清看着屏幕上“古医生”三个字,心跳“咔嚓”声,像卡壳似地顿
这声“喂”带着点鼻息,很磁性很悦耳,是牛可清再熟悉不过声音。
可这接通,牛可清却不知道该说什。在听见对方声音刹,他心跳忽然加快,连手都有点抖。
原来,这就是想念。
可是才分别没多久,就已经开始想念吗?这是有多喜欢啊。
“牛医生?”古伊弗宁见对方不应,又看眼来电显示,确实是牛可清。
想凭借腔孤勇、用尽所有爱意去搏搏,就像扑火飞蛾那样,朝着光,向死而生。
失败又如何,那就果敢地失败吧!
不论那个人心有多冷淡,只要他身体里流淌着新鲜血液,只要他不是个情感障碍反社会,他心就定能被捂热不是吗?
这瞬间,牛可清站在桥迎着风端,忽然生出无比英勇爱恋——
他不想再费心地掩饰自己喜欢、不想再费力地遮盖自己心动,更不想累到极致也不能在喜欢人面前,bao露脆弱。
大家夜生活定都很快乐。
夜风徐来,亮色灯光闪耀桥边,牛可清个人走上去,踱着步,慢慢地走过这座桥。
他在桥上走走停停,途中共遇见三对情侣,每对都很甜蜜。
情侣之间就是有诉不尽情愫、做不完事,看吧,哪怕深夜十二点,也能相互依偎在桥上看风景。
夜深又有什关系,天冷又有什关系,有人陪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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