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修义蹲在他身前,拨拨他额发,让两人对视,轻声问:
“你为什这害怕?”
纪阮似乎对那样记忆有生理性抵触,旦被激活,就会条件反射地想要呕吐。
顾修义眼睁睁看着纪阮脸色苍白下来,额角渗出冷汗,胸膛也微微起伏,却不明白发生什。
“纪阮?”他很轻地捧起纪阮脸,声音紧紧:“纪阮你怎?睁眼看看。”
纪阮却没有反应,仿佛完全沉浸在自己世界里。
就在顾修义耐心压到极点时,纪阮睫毛抖抖,缓缓睁开眼。
“会会,本职工作嘛。”护工笑眯着眼连声应道。
纪阮对她颔颔首,又看程子章眼,才和顾修义起离开。
走廊上人来人往,空气渐渐活络起来,纪阮捏着衣袖长长抒口气。
顾修义见他兴致不高,低声问:“怎?”
纪阮唇角紧紧抿着,轻轻摇摇头。
买点花和水果去探望程子章。
单人病房里很安静,只有个护工陪着程子章,学姐躺在病床上眼睛紧紧闭着,也不知道是没醒还是又睡着。
她脸色苍白,眉头因为疼痛紧紧蹙着,扎着针手还搭在腹部刀口处,纪阮只看眼就不敢再把视线停留在她身上。
他小小呼口气,环视圈,没看到林清和程云琇,转而问护工:“没有人来看过她吗?”
护工是个面目和善中年女人,闻言低声道:
顾修义从他眼里看到很多不属于这个年纪恐惧和无措。
他心脏缓缓下沉。
彼时夕阳渐落,在天空悬挂整天暖阳,缓缓走向日落前最耀眼时刻,大片金色余晖洒在走廊雪白瓷砖上,甚至沾几点到顾修义裤腿。
他带纪阮到窗边长椅上坐下,那里可以最近距离地感受到夕阳余温。
天际是望无际紫红,纪阮在这里坐会儿,脸色也被映得暖些。
他很久没见过开刀动手术人,刚才病房里程子章脸色煞白样子,让他忽然想起自己以前重病时候。
那时候他直开刀病情却直复发,身体次次在手术台上被打开又缝上,每次术后都异常痛苦,刀口非常非常疼。
刚开始他还会残留丝希望,可每开刀次,希望就少寸,到最后医生都放弃,他就变成具躺在病床上等死活尸体。
后来他总算解脱,睁眼却来到这个世界,没沉疴痼疾,还遇到身边这个男人。
以前痛苦随着时间流逝,在记忆里越飘越远变得恍若隔世,可旦回头望眼,又会突然清晰,像把锋利刀直直刺回来,心脏和血液都能感受到剧烈疼痛。
“昨天请来年轻人付完钱就走,今天还没来过。早上有位很有气质老师来陪程小姐会儿,应该是她妈妈,不过好像很忙,刚刚离开。”
纪阮点点头,又问:“学姐怎样,醒过吗?”
“醒醒,”护工笑着说:“早上迷迷糊糊醒会儿,但嚷嚷伤口疼,就加点镇痛现在又睡过去。”
“这样啊……”纪阮然,见程子章暂时没有苏醒迹象,也不准备继续留下来打扰她。
他把花和水果留在储物架上,对护工浅浅笑笑:“麻烦您多照顾照顾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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