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沉住气,揽住纪阮肩防止他乱动蹭到伤口,然后小心将敷料贴回原处,遮住那个差点要纪阮命恐怖伤口,再轻轻放下裤腿。
这些原本用不几秒钟,但顾修义举动都非常小心专注,而纪阮房间温度还比外面高出点,以至于顾修义做完这切额角甚至有些冒汗。
纪阮也在期间抬起头,下巴搭在小臂上格外沉默。
顾修义用小毛毯裹住纪阮,把他往自己怀里带带,仔细观察他脸色——非常不好,眼眶红红,嘴唇却泛白,后颈还全是冷汗。
“怎纪阮?”顾修义拨拨他额发,以便毫无阻碍地观察他神情:“是不是哪里不舒服?”
可如果确定事实无法改变,那他会怎被虐?
古早文里,挖眼掏心割肾好像是标配……会不会还有骨髓配型啊……对对对还有车祸绑架治不好!
理智告诉纪阮他越想离谱,但这是古早虐文啊,里面剧情没有逻辑!谁知道会不会真发生?发生他还能逃得出去吗?!
纪阮成功靠脑补把自己吓出身冷汗,懵然无措地坐在床上,不知道该怎办。
他抱住膝盖把自己蜷成小团,脸深深埋到臂弯里,大脑好像做不出任何思考似,无比混乱。
,前前后后算起来,他得有两三个月都处于丧失行动能力状态。
可他真能等这久吗?
开始决定白月光回来前就跑路,可现在根本做不到。
他这个伤哪怕天天住医院,都要非常小心才能不发炎,要是为躲避剧情跑出去,可能没等到白月光回来,自己会先死在街上。
纪阮原本以为,切事情都会堆积在三年后合约快结束期间发生,那时候他上大四,完全可以申请实习出去躲阵子,回来还能拥有文凭。
纪阮没说话,缓缓抬起眼眸和他对视,细细眉毛蹙着。他眉形是男孩子里万里挑秀气漂亮,眉目含愁时候相当容易惹人心疼。
顾修义看得心都揪起来,用指腹在他眉心轻轻揉揉:“到底怎宝贝?”
纪阮似乎很轻地叹口气,张张嘴要说话却又顿住,转头寻找什。
顾修义当即然,按住纪阮肩不让他乱动,倾身从床尾小桌上拿来体外机,戴
唔……好难过啊……
顾修义只离开病房小会儿,纪阮最近离不得人,他几乎是把办公室搬到病房里寸步不离守着纪阮。
可就是这小会儿,原本应该在被窝里乖噜噜睡午觉人自己坐起来,顶着头乱糟糟头发抱着膝盖缩成小团。
外套也没披,穿着小碎花病号服瑟瑟发抖,裤腿甚至还卷起来,敷料贴被撕半,伤口大喇喇敞着,看不见脸都能感觉到他惊慌失措。
顾修义吓得差点口气没提上来,快步上前将手里纸袋放到小桌上,坐到纪阮身边,时甚至不知道先做什。
可为什偏偏是最近呢?
他刚适应这个世界生活,有很好朋友,很好姐姐,还有和他妈妈很像老师,他要在这里继续做汉绣,做自己喜欢事。
凭什因为个传说中白月光,他就得离开自己熟悉地方,放弃切去逃去躲避?
天底下没有这种道理。
纪阮不想这样,但他也绝对不想就干巴巴等在原地,明知道要被虐却束手无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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