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福,阿福,”苏岑把人按住,这人像只蛐蛐似在眼前跳来跳去,直晃人脑壳疼,从桌上拿个酥饼塞到人手里,“吃个酥饼。”
“二少爷不吃,”阿福兴冲冲推回去,“你真太……”
“太厉害,知道,”苏岑及时打断,把酥饼收回来自己咬口,皱皱眉:“其实也不想吃,还是比较想喝碗米粥。”
这人大早出去看榜连饭都没给他做,无奈之下这才去巷子口买几个红糖酥饼,红糖没吃到,倒是酥饼渣子掉满屋。
阿福愣,不好意思地挠挠头,“现在就去做饭。”
只听里面道:“苏岑!叫苏岑!”
阿福双腿软,险些跪下去。
路从贡院跑回苏宅,冲进房门只见那事主还躺在卧榻上,手拿著书,手拿着块酥饼,酥饼渣子掉身,那人却浑然不觉。
不拘小节,果然是大人物才有风度!
“中!二少爷中!”阿福兴冲冲道。
神态,起来后悠闲地给几盆花浇水,之后掏本闲书靠着卧榻津津有味看起来。最后还是他沉不住气,风风火火赶过来看眼。
果然没中。
阿福怏怏地从人群中被挤出来,正想着要如何回去安慰自家少爷,只见队人骑马而来,几个侍卫隔开看榜众人,由鸿胪寺官司将最后张杏榜贴到布告栏上。
“今年怎这晚?”有人小声议论。
“好像是会元人选有争议,据说翰林院和礼部为这个人选差点打起来。”
看着人又兴高采烈跑出去,苏岑不由坐下来会心笑。说不紧张都是假,他这宿就没怎睡好。他那篇文章写太过极端,很可能就触某些人颜面,给他施点小手段让他不得翻身。当初林老头就说他戾气太盛,不懂掩盖锋芒,他当时还不以为然地笑,反讥道“老师你都能怒之下辞官返乡,这算什”,只记得当时老师捋着自己几根山羊胡叹口气,“木秀于林,风必摧之;堆出于岸,流必湍之;行高于人,众必非之。你不要学。”
他当时面上恭
“哦?”苏岑挑挑眉,“会元?”
阿福愣:“二少爷你知道?”
苏岑站起来扫扫身上渣子:“那篇文章,要鸣惊人,要死无葬身之地,没有第三种说法。”
“连中二元,二少爷你太厉害!”阿福围着人团团转,之前他直觉得苏岑就是个寻常富贵人家被惯坏纨绔子弟,嘴上虽不说,服侍起来也没怠慢,心里却始终有些异样。可这路上相处下来,他越发觉得自家少爷并不像表面表现那般浮浪,机敏起来心思如发,学问也是货真价实,崇仰之情不知该如何表达,便遍遍重复着那句“太厉害”。
“过几日就是廷试,到时候再争个状元回来,连中三元,咱们苏宅定是祖坟冒青烟,”阿福从人左边晃到人右边,“参加廷试就是看见当朝天子,以后二少爷当大官说不定也能跟着去那皇城里看看,二少爷你实在是太厉害,太厉害!”
“那最终是哪方赢?”
“哪方赢不清楚,但肯定是榜上那人赢。”
待鸿胪寺官司及众侍卫退出来,众人哄而上。
里头有人喊:“会元是苏州人士。”
外头人也喊:“叫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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