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岑也不客套,直接落座在空着那侧,盯着那胖子,问:“你口口声声说恶鬼作案,怎,你见过?”
胖子憨憨笑,“要是见过还能在这吗?不过呀──”胖子招招手,几个人把头低下去,只有苏岑不为所动,看见胖子指着贡院压低声音道:“这里面,真死过人。”
苏岑迎着日头看看不远处贡院,林老头题那几个大字在日光下熠熠生辉,多少人苦读生就为来到这里金榜题名,不久前他还在里面奋笔疾书,如今早已人走茶凉,院门紧闭,由着众人去揣度窥探。
“你别不信,”胖子看着苏岑飘忽神情只当是他没当回事,抬手叫卖糖水老伯过来,把人往身前拉,指着苏岑道:“你告诉他,这里面是不是死过人。”
老伯不好意思地赔着笑,苏岑倒是从贡院门口收回目光,冲着老伯笑,“您知道什就说什。”
从后头绕出来,贡院门前那个糖水铺子依旧开着,还坐不少人,想必都是看完热闹过来。
苏岑也过去找张桌子,刚坐下,就听见身后有人道:“真是恶鬼杀人,就说当日应该去拜拜吧,你们看,现在都死两个。”
苏岑闻声回头,不由挑眉,好巧不巧,还是当日烧纸那个胖子。
糖水上来,苏岑刚要去拿,想起自己碰尸体还没洗手,只能悻悻地住手,转而专心地盯着那个胖子。
那桌三个人,抵着头窃窃私语,音量刚好是能让想听人听见,又能让不想听人忽略高度。苏岑打量圈,侧着耳朵听闲话可不只有他个。
过把吕梁带进东市那个人身上有功夫,虽然这人平时没点正经,但看他当时信誓旦旦模样倒不像是开玩笑。
谁对谁错?谁是谁非?还是说……带吕梁进东市与凶手根本不是个人?
等大理寺人都收拾东西走,苏岑才慢慢往回走,途径贡院墙角,不由愣。
当日就是在这里,伙人在这里烧纸,说是祭奠贡院里亡灵。
苏岑蹲下,盯着墙角那小簇灰烬愣神,过会儿又伸手捻捻那灰烬。
老伯叹口气,道:“十几年前确实是有这个人,从那道门里进去之后就没再出来啊。”
“没再出来?”苏岑皱眉,“十几年前事您能记得清楚?”
“他从这里喝过糖水进去,多给银子,直等着他出来把银子还给他,结果直到那扇门关他都没能从里面出来。”
“人肯定是死在
那胖子又说:“昨天死那个还是个三甲,今天这个就是二甲,你说再死下去会不会就是头甲三人,也不知道哪个倒霉催孩子中今年状元,是就躲在家里不出门。”
苏岑:“……”
莫名其妙已经被人安排好后事。
苏岑两步上前,在那三个人桌子上敲敲,三人齐齐抬起头来看着他。
“是你?”胖子眼神倒是不错,事隔个多月立马就把他认出来。
烬尘干燥细腻。
而两天前才刚刚下过场雨!
也就是说如今科举早已过去月有余,却还有人过来祭奠,就在这两天里!
苏岑猛地转身,百步之内遥遥可见那棵歪脖子树。
阵寒意不由心生……这人在这里烧纸时候,袁绍春会不会就吊在那棵歪脖子树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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