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曲伶儿昨夜说
众人皆滞。
“还有这条断绳子,”苏岑顿顿,拿起那条悬挂尸体绳子,“没有人会拿断绳子出来杀人,所以说绳子是在行凶途中断。”
“看过,尸体身上有两道索痕,且都呈青紫色,这说明这两道索痕实施时人都活着。当时应该是凶手先从背后把人勒住,形成交于颈后索痕,只是凶手也没想到,袁绍春并没有被勒死,只是时昏过去,当凶手把人往树上吊时,袁绍春竟然能苏醒过来并挣断绳子。两人就是这时发生争斗,并且凶手在争斗途中受伤。但最终袁绍春还是被制服,吊在树上,形成第二道交于耳后索痕。凶手也就是这时把自己身上血蹭到死者背后。可能是怕人再挣断绳子,凶手又在他脖子上补刀。”
宋建成点头,意识到自己这竟是赞成这人说法,又板着脸不动。
苏岑也不点破,接着道:“所谓厉鬼杀人不过是个幌子,凶手极有可能就是散布谣言人。”
费好大功夫才把周遭唯恐天下不乱人群轰散,宋建成面色铁青,指着苏岑怒斥:“你干好事,到时惹得京中人心惶惶,上达天听,看谁保你。”
保他?苏岑毫不在意地笑,这长安城里想打压他有之,嫉恨他有之,甚至想取他性命也有之,却独独没人想保他。
苏岑正色道:“不是厉鬼杀人,只怕是有人打着厉鬼名号行凶。”
尽管心有不甘,但这个人确实能发现些别人发现不细节,宋建成还是不情不愿问道:“怎说?”
“厉鬼会受伤吗?”苏岑问道。
宋建成总算聪明回,对身后小吏吩咐:“去查刚刚在人群中起哄人。”
“还有,”苏岑打断,“重点排查科考落榜还逗留京城者,他专挑登科人下手应该不是巧合。凶手身长七尺到七尺半之间,并且──身上有伤。”
吩咐完,苏岑转身继续看着案发处那棵歪脖子树,仔细检查枝干上绳索刮痕。
宋建成盯着苏岑背影不由发愣,个初出茅庐毛头小子,却能针见血地点出案件要点,大胆设疑,小心求证。换作有经验仵作或许可以凭借刀口角度和人吊位置推算出凶手身材,但宋建成想不明白这小子是如何眼就看出来?
苏岑站在树下却另有所思。他刚刚有句话没说出来,从现场看起来这个凶手应该是个体弱或体虚人,不然不至于次没把人勒死还得再勒次,也不至于对个刚缓过口气人还能把自己弄伤。
宋建成愣。
苏岑也不再卖关子,示意人把尸体翻过来,道:“死者背上有处不属于他血迹。”
只见死者衣衫上果然有处剐蹭状血迹,因为死者衣衫本来就为深褐色,险些就被忽略掉。
宋建成梗着脖子,“死者被割颈,背上留下血迹也没什奇怪。”
“可是死者被割颈却是在被吊起来之后。”苏岑慢慢解释,“刀口没有挣扎痕迹,且位于尸体左侧,试问什人会面对面看着有人割他颈而无动于衷?只能是在他已经没有反抗能力前提下。而且活着人被割颈,会造成血液大量喷涌,而死者身上这些血量明显不足,这说明死者当时可能已经濒死甚至已经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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