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不是杀他!什都不知道!”胖子奋起大呼,被众衙役脸朝下按在地上,脸上肉被压变形。
苏岑到尸体旁掀开白布角看眼,不由皱眉,说来这人他认识,正是当日在贡院怒斥胖子那个瘦子。
“死者吴清,二甲进士出身,与凶手出自同个县,两人关系素来交恶,好多人都看见会试当日吴清大庭广众之下辱骂高淼,”宋建成惊堂木拍,怒斥高淼:“所以你就怀恨在心,事后杀他,是不是?!”
高淼吓得全身肉都抖抖,被按在地上失声否认:“不是……没有杀他……”
尸体全身上下除脚踝上道勒痕,再只有脖子上处刀伤。苏岑蹲下去仔细打量,刀痕位于脖颈左侧,前浅后深,入高出低,符合人被吊起来后割颈特征。刀
到大理寺时候时辰尚早,苏岑径直去后殿开窗散气,把今日需要整理案件找出来,抄大半个时辰才听见殿外人声乍起,交头接耳传着什“凶手抓到”。
苏岑搁下笔皱皱眉,出来打听才知道宋建成安布人手连夜排查,竟真将凶手抓出来,如今正在前衙审着呢。
苏岑抬腿往前衙走,心里没由来阵慌乱,等看到堂下跪着人时,心底猛地咯噔声。
高淼。
烧纸那个胖子。
客气干嘛,”郑旸笑笑,“刺客抓到吗?你说说你好好中书舍人不当跑去什大理寺,小舅舅也是,这凶险还让你过去,又是恶鬼又是杀人,半路还杀出个刺客来。”
苏岑皱皱眉,“你们都知道?”
“你不在朝中不知道,朝堂上因为这个事都快打起来,以柳相为首那帮人要求尽快捉拿凶手,崔皓入他门下,更是煽风点火变本加厉。你知道他看俩都不顺眼吧?可能知道你在大理寺,这个人更是把案件大肆渲染,直指在京中影响之恶劣,怒斥大理寺办案不力,把庭上小天子都快吓哭。”
“柳相?”苏岑微微忖,“他怎有功夫关心起这种案子来?”
“这还不简单吗?大理寺是小舅舅势力,他说大理寺办案不力就是想给小舅舅添堵,这种落井下石事情他干还少吗?”
人跪在堂下,汗如雨下,身肥肉乱颤。
宋建成看见苏岑难得没发脾气,指堂下:“按你指引抓人,没问题吧?”
胖子顺着宋建成目光看过去,对视上苏岑,眼里瞬冰寒。
苏岑缓缓神,问道:“你凭什说他是凶手?”
“人赃并获,还有什好说。你知道他家里什样子吗?就那──”宋建成指指旁白布盖着具尸体,“头下脚上挂在他家房梁上,满屋子血,而他呢?他在那里呼呼大睡!”
“那王爷怎说?”
郑旸微微笑:“崔皓在前面长篇大论半个时辰,小舅舅回他三个字──滚出去。”
苏岑没忍住笑出声来,这倒真像那位宁亲王作风。
“你不在朝中真可惜,”郑旸叹道,“你看不到朝堂上那些尔虞诈,就跟唱戏似。人人活出好几副面孔来,打着为君为民旗号谋取私利,偏偏就有人能混如鱼得水,游刃有余。”
苏岑笑着摇摇头:“天下没有至纯水,有水地方就有鱼,在哪都有好戏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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