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大人!”苏岑上前两步,“你这是屈打成招!”
“笑话!你说凶手是落榜仕子,散布谣言,身上有伤,如今把人抓回来,你又说屈打成招?”
“案子还有疑点,作案顺序不对,高淼在科考之前就撞见他在贡院后面烧纸,难道那时候他就知道自己考不中?还有吕梁死之前有人在平康坊见过他,事后人却死在东市里,当时东市早已宵禁,他又是如何进东市?”
“证据呢?”宋建成轻蔑地抬抬眸子,“人死在他家里,他睡在房里,你要就拿出确凿证据来告诉人不是他杀,要就边凉快去。至于你说那什疑点,审过自然就知道怎回事。”
堂上板子钝响还在继续,哀嚎声却渐小,这胖子白长身肉膘人却虚很,没几下就已经两眼上翻,眼看着就不行。
铁板钉钉案子,毛头小子还能翻出什花儿来不成?
苏岑在胖子面前蹲下,问:“你胳膊到底是怎伤?昨日不是还跟说是小时候爬树摔吗?”
胖子呼哧呼哧喘着气,“爬树摔不假,可昨天回去时候被人从背后推把摔伤也是真。”
“有人推你?”苏岑急问,“谁推?”
“……雨太大,没看见。”
割断命脉,跟之前那几个死者身上伤口如出辙。
尸体脚上索痕呈青紫色,说明人被吊上去时还活着,尸体没有再移动过特征,诚如宋建成所言,胖子家里应该就是命案现场。
这胖子得睡成什样,有人在他家里杀人都醒不?
宋建成问:“这种倒挂杀人方式苏才子有没有感觉熟悉?”
苏岑把白布盖回去,站起来,抿抿唇:“杀猪……”
“宋建成!”苏岑直视宋建成,声色冷厉,“证据会去找,你若想着草草结案拿无辜之人去邀功,绝对让你爬有多高,摔就有多惨!”
苏岑皱皱眉,接着问:“那你昨夜听见什动静没有?有人在你家里杀人你就点都没发觉?”
胖子滞愣片刻,忽高声嚎叫声:“是恶鬼杀!与无关,是贡院里恶鬼杀!”
“狡辩,”宋建成把手里把玩令签扔下去,“先打二十大板。”
“宋大人!”苏岑急忙回头。
然令签已落地,衙役们取来板子摆好阵仗,左右跨步站好,板子带着风从苏岑脸侧擦过,随着胖子声嚎叫炸响在人身上。
“他家里世代屠户,现场留下那把剔骨刀也是屠户专用。人群中大肆宣扬鬼神言论,胳膊上有伤,这些可都是你帮们推断出来。”
苏岑回头看眼胖子,袖子被人掀起来,胳膊上果然有处擦伤。
“这是摔!昨夜刚摔!”胖子又要挣扎着起来,又被人按回去。
“还敢狡辩!”宋建成随手抄起支令签,苏岑手疾,急道:“宋大人,此案还有疑点,再容问问。”
宋建成瞪苏岑眼,最后终是不耐烦地扔下手中令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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