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岑快走几步,不禁笑道:“让你早些回来,你当真是回来早,这个时辰早朝散吗?”
李释夹筷子菜心,漫不经心道:“你不说让早些过来,去告个假就回来,不知道这个时辰他们吵完没?”
“……”苏岑股不好念头浮上心头,“你告什假?”
李释指指自己胸口:“伤假。”
早就听说宁亲王负伤这段日子中书门下省内堆积各地奏章都快冲破房顶,就等着他伤好去裁决,结果这人可倒好,第天上朝就去告假,那些等着他拿主意满朝
“那可不,昨晚那声炮响听见吧?那还不算,管军仗库房人说昨天夜里光箭矢就用千多支,就是只麻雀也给你射成刺猬,更不用说人。还有在门外镇守,你知道是谁?”
苏岑做出脸好奇表情配合那小吏卖关子,哄得人满意才道:“是咱们祁大人,据说他跟个身手诡异姑娘配合,那叫个天衣无缝,那些刺客们宁肯从站满弓箭手高墙上突围也不敢从大门出去,那些着急去找阎王报道才从门口走呢。”
苏岑汗颜,曲伶儿那身段在夜里被人认成姑娘也不奇怪,不过他何时跟祁林配合得这默契?
如此看来就是李释设下埋伏单方面围杀,也是可怜那群刺客,惹谁不好偏偏惹上李释,这有仇报仇有冤报冤性子,那些人伤他箭,他定要用十箭百箭来偿。
告别小吏苏岑慢慢往湖心亭溜达,看见那泓泛着幽蓝湖水苏岑总算松口气。
却好像什都没发生过。
血迹自然早都冲洗干净,园里盆栽花草皆都换新,廊柱上刀痕破损能修则修,不能修全部都用与之前样材质样粗细柱子换上,若找不到样,就只能拆重建。
苏岑找到个给柱子补漆小吏,凑上前去跟人套近乎,那小吏也是个话多,不消会儿就跟苏岑把家底都交代。
苏岑言归正传:“昨夜打起来时候你看见吗?”
那小吏憨憨笑:“那都是真刀实枪地干仗,个将作监人家也不带啊。”
什龙池水都给染成红,净是危言耸听。
不过再想,照李释那性子,当晚再换池水倒也不是没有可能……
不管怎说,池清水如碧玉,映着粼粼波光,秋杀已至,莲蓬擎头,倒颇有番“秋阴不散霜飞晚,留得残荷听雨声”韵致。
苏岑沿湖信步走着,新荷有新荷风姿,残荷有残荷风韵,欣荣夏,终以硕果满枝收尾,不可谓不是种圆满。
抬头,湖心亭已在眼前,抹俊挺背影已然入座,衣角翩跹,随风而动。
看苏岑有些意兴阑珊,小吏又急忙道:“虽然没看见,但可听见啊,腥风血雨,那刀剑砍噼啪作响,跟打铁铺子似,还有那些刺客,哎呦喂,你都不知道,那鬼哭狼嚎,跟到阴间似。其实想想也知道,那多血,龙池都给染红,你说那得死多少人?”
苏岑阵反胃,不该让把饭送到湖心亭。
苏岑接着问:“知道来多少人吗?”
小吏摇摇头,“这可不知道──但听昨夜参战侍卫说,来个也没走。”
“个都没走成?”苏岑问:“有这厉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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