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岑胸口里憋着口气,副生人勿近表情周遭三尺之内严霜飞雪,路大步流星走过去引来路边行人频频回首。
他是气愤,既气李释手段高超,拿他当三岁小儿糊弄,表面上副情深似海,背地里却劣迹斑斑。又气自己没出息,被床上甜言蜜语糊眼,拿薄情假意当真。问题是这口气还没法出,他总不能跑去质问李释为什前面还有小封小陈小张小李,在他没出现二十年里,他总不能奢求李释为他守身如玉,宁亲王也是人,还是正值虎狼之年男人,要说前面没人那才是真奇怪。
所以就只能这样介于不说憋屈和说矫情之间。
再细细想来,李释昨夜说封鸣机灵,该是拿封鸣激起他好胜欲让他接这个案子吧。
最最可气是,他明知道李释给他下套,却只能认命地往套里钻,李释对他那点脾气拿捏清二楚,他就是不服软不服输,封鸣能做到他也能做到,封鸣做不到,他更得做到!
理是这个理,但这规矩不管怎说毕竟是太宗皇帝留下,儿子反手甩自己老子耳光,怎说都不占理。你要知道人言可畏,里子要,面子也得要,到时候若真是骑虎难下,难免得给出个说法。”
苏岑听得出好坏,知道宁老爷子这是为他打算。这件事关系皇家颜面,办好不见得有他好处,办不好却会成为众矢之。这些年官商勾结根深蒂固,底下地方官哪个跟当地商贾没点关系,他这刀下去断人财路,说不定还要断人家仕途甚至性命,到时候饿狼扑虎群起而攻之,做出什都不奇怪。若真闹到朝廷下不来台面,很可能拿他出来当挡箭牌,给他扣顶忤逆先祖大帽子,李释也不见得保他。
这些他昨夜就想过,但病疮已成,放任不管只会越烂越多,剜疮事总得有人去做,封鸣可以,那他也可以。
临走之前苏岑忍不住问句老爷子还记得封鸣吗?
宁老爷子眯眼想片刻,意味深长哦声,“小封啊,他如今还在御史台吗?”
苏岑怒气冲冲回苏宅,早已日上三竿,宅子里却难得静悄悄,不见阿福打扫,也不见曲伶儿上窜下跳。
途径曲伶儿住西厢,苏岑忍不住上前敲敲门,敲到第三声才听见里头窸窸窣窣有动静,刚待推门而入,门却从里头应声而开。
苏岑对着开门人愣愣,半晌才道:“祁林……你怎在这?”
祁林没回答,偏头看看房里,曲伶儿这才探个头出来,“苏苏苏哥哥……你怎这个时辰回来?你
“您知道他?”苏岑微微惊,宁老爷子不问政事多年,竟然能记得当年御史台个小小御史?
“挺聪明孩子,好像还是哪年二甲传胪,”宁老爷子想罢点点头,“没错,李释带着来过次,有印象,他如今去哪儿,好久没来过。”
苏岑身子明显僵,定定神后扯个比哭还难看笑出来,“王爷经常带人回来?”
“也不算经常,”宁老爷子掰着指头数数,“也就是小陈,小张,小李……还有谁来着?”
目送苏岑强忍着脸愤懑出大门,宁老爷子心情大好地背着手慢悠悠往回走。叫李释不把人留给他,这就让他尝尝后院起火滋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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