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林抿抿唇:“这个暗哨,封大人不知道。”
“哦?”苏岑微微眯眯眼,心情没由来大好,对着祁林恭恭敬敬道:“那便劳烦。”
看着祁林出院门,苏岑整整衿领,对曲伶儿道:“换身衣裳,带你去个好地方。”
两人出门时刚刚月出,轮细弯峨眉月悬在树梢,两人从小角门出来绕到大街上,路繁华,又是另番景象。
扬州不同于长安城夜里有宵禁,这里入夜后较白日里热闹更胜筹,甚至衍生出夜市说,条十里长街通宵达旦,篝灯交易别有趣味。
皆下品”,从商更是下品中下品,“从商者不得车辇出行,不得着纱绸缎”,即便如今这些商人们个个绫罗绸缎腰缠万贯,但在身份上就是低人等,像崔皓家中只有个瞎眼老母尚还选择读书入仕,若不是为他,大哥又怎会舍得放下手里经义去做这下等人。
若说大哥给何骁和暗门牵桥搭线他自然不信,最大可能就是大哥受人蒙蔽,识人不清被人利用。
可问题是查到最后,若是何骁真是暗门人,那大哥便是起到推波助澜作用,必然会受到牵连,若何骁不是……那查下去还有什意义?
难怪那个封鸣能那轻易地就把扬州情况都告诉他,这是早就算计好,把事实都摆在你面前,却让你无从下手,最好就是灰溜溜滚回长安去,在李释心里落下个办事不利印象。
封鸣不是萧远辰,根直肠子,即便动起手来也是明目张胆,这人是会钝刀子割肉似耗着你,到最后即便人没疼死也恶心死。
曲伶儿难得被允许换下罗裙恢复男儿身,路走步子轻快,东瞅瞅西看看,手里会儿是十色汤团,会儿是泡螺滴酥,边吃边念叨这苏哥哥今日怎如此大方,是不是总算顾念起他好来要犒劳他?
当看到苏岑此行目地时,曲伶儿越发对苏岑感激涕零。
难怪要支开祁林,难怪要他换上男子装扮。
眼前正是前几日那几条花船,此时正张灯结彩迎着上客,船舷上站着溜儿花红柳绿姑娘,各个媚态百生,缕缕琴韵自船上飘出,余音袅袅,不绝如缕。
但这个案子他得查,也必须由他来查。所谓真相,温情脉脉也好,鲜血淋漓也罢,作为已经发生既定现实,不会因他犹豫迟疑而发生任何改变。而且封鸣这些年苦心经营,旦抓住什蛛丝马迹定然不会手下留情。既然如此还不如由他来做那个剖蚌取珠人,至少能保证所发生过切不被恶意渲染。至于后果……他花整天时间写封请罪书,信上他已言明,他会不遗余力地查,若大哥真有牵涉,只求能功过相抵,他辞官返乡,换大哥条生路。
这来是表态,有祁林在这,大哥事瞒不住,与其如此还不如他早认下,既让李释放宽心,他也不至于束手束脚。二来他就是想看看,若真到那步,李释会放他走吗?
直到傍晚苏岑才从房里出来,把请罪书交到祁林手上:“不管用什法子,把这信送到王爷手里。”
祁林接过信点点头,“威远镖局是们在扬州暗哨,他们有自己路子不必经过驿站。”
“既然有路子,那当初封鸣封折子为什费尽周章才送到京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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