卿尘懒得再与这人纠缠,按弦取调,曲缠绵哀婉之音自弦上跃然而出。
苏岑端起茶杯呷口,伴着琴音轻扣桌面。
不消会儿功夫,只听声钝响,苏岑已趴在桌上人事不知。
曲伶儿立即上前步:“你对他做什?!”
琵琶声戛然而止,“只是睡着而已,”卿尘冲曲伶儿笑,“伶儿,你果然还活着。”
话刚说完苏岑便从卿尘眼里看出那点鄙夷。估计现在在她看来自己就是个不务正业荒废度日纨绔子弟。苏岑不做二不休,把拉过姑娘纤纤细手,凑到鼻下闻闻,笑道:“卿尘姑娘你好香啊,等以后有钱就把你赎出来,你就给做个妾氏吧,也不用再这样抛头露面。”
卿尘耗尽平生素养没把人推出去,只用力把手抽回来,冷冷笑道:“都道‘女儿香里销筋骨’,这香可是夺命香,公子不怕在这里削筋断骨吗?”
“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嘛,”苏岑又待去拉人,奈何被卿尘抢先步站起来。
卿尘起身摘墙上琵琶,福福身道:“公子请用茶,卿尘愿为公子弹奏曲助兴,不知公子想听什?”
苏岑副意兴阑珊样子,末也只能摆摆手,“《咏蝶令》会吗?那请姑娘弹曲《咏蝶令》吧。”
这个甥孙儿吗?”
卿尘:“……”
苏岑没理会别人还在绕他那些关系,继续道:“但听说这表舅公家里还有个小叔,跟年纪相仿,也不知好不好相处。”
卿尘捋半天才算捋明白,不答反问道:“那你觉得楼下那位二公子好相与吗?”
“楼下那位二公子……”苏岑想,不由惊:“你是说楼下那个就是那位小叔?!”
“《咏蝶令》?”卿尘微微愣,转而低头上弦取音,装作不经意问道:“公子怎想起来听这首曲子?”
“也是听载船家说,表面咏蝶实则抒情,据说也是烟花女子与书生故事,卿尘姑娘不觉得这曲子与你此情此景极为相似吗?”
“那公子可就错,”卿尘轻轻笑,“曲子里书生可是高中进士,两人蝶钗定情,却终是余生错付。”
那话里意思很明显,人家最起码是个进士,你却只是个花天酒地登徒浪子。
苏岑浑然不觉,调笑道:“你跟总不会错付美人。”
转而又摇摇头,“不对啊,表姑母明明跟说贾家只有个儿子,你们怎都称呼他二公子啊?”
卿尘摇摇头:“本来是还有位大公子,才华样貌皆出众,只是几年前场大病人就没,如今贾家确实只剩这个儿子。”
苏岑作恍然大悟状:“难怪。”
有小厮敲门送茶进来,卿尘起身为苏岑斟下杯送到面前,“公子如此好才学为何不去参加科考啊?”
“当官有什好?”苏岑端起茶杯漫不经心绕杯沿画着圈儿,“那多规矩,这不许那不许,见谁都得行礼。不想做官,听说表舅公在扬州生意做很大,就想问他要间铺子当个甩手掌柜,以后该吃吃该喝喝,该逛花楼还能逛花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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