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岑想想,道:“扬州为淮南道要地,全国商贾皆聚于此,赋税位于大周之首,刺史人选至关重要。之前薛直他们把扬州搅乌烟瘴气,重立官威势在必得,须得找人首先威望得够,镇得住场子,德行得够,不然只会成为另个薛直罢,还得够*诈,不然只怕会被扬州这些人精玩弄于鼓掌之中。”
李释搓搓手上墨玉扳指,点点头,问:“你可有人选?”
苏岑凝眉想会儿,无奈摇摇头。
“那你觉得林宗卿如何?”
苏岑猛地抬头,“你是说……老师?”
苏岑把拐杖递给祁林,乖乖把手递上去由李释牵着,瘸拐往门外去。
马车里烧着上好银霜碳,无烟无尘,温暖如春。
苏岑坐定后问:“王爷今日怎有闲情到这衙门里转转。”
李释拿个暖炉送到苏岑手里,道:“再不出来,只怕你那大哥就要憋死。”
苏岑不由苦笑,自打这宁亲王住进苏家宅子,自家大哥过是提心吊胆,诚惶诚恐,安排太好怕李释责怪他商贾之户逾规矩,安排不好又怕怠慢贵人,日日跟着怕碍眼,离得远又怕李释召唤赶不回来,晚上夙夜忧叹,白日里还得强颜欢笑,也是难为他。
封鸣:“……”
这话里意思不言而喻,再想拐本王人就给你赐个婚,到时候自有人收拾你。
何为党豺为虐、狼狈为*,封鸣回头睨眼那小贱蹄子,方才还冷冰冰张脸,如今笑得恍若三月春花。
封鸣识趣儿地开溜:“下官想起来,有桩案子申奏文章只怕得连夜赶出来,下官先行告退。”
见李释总算点头,封鸣慌不择路地溜。
向后吩咐:“抄。”
祁林领命。
封鸣:“……”
李释背着手接着道:“按《大周律》*员狎妓该当何罪?”
苏岑笑明眸善睐:“杖五十,削职为民,永不录用。”
李释点头。
苏岑立马来精神,“老师曾担任帝师,威望肯定是够,为人宁折不屈,德行自然没话说,而且在朝为官那多年,些雕虫小技根本难不住他,老师如今赋闲在家
苏岑却是知道李释用意,自他惩办扬州盐务案以来,定是得罪不少人,李释住在苏家,既断绝有心之人暗下黑手,又防止有人明面上为难苏家产业。
李释待在苏家百利而无害,只是为难大哥再担待几天吧。
李释问:“案子办如何?”
苏岑正襟危坐,道:“该惩办都惩办,盐务也已步入正轨,有扬州先例各地都开始榷盐令废除事宜。只是扬州官场血洗太厉害,时半会儿只怕恢复不过来。”
李释又问:“你怎看?”
李释看着笑意盈盈眼前人,眼睛眯:“那你呢?”
苏岑登时敛笑,“与何干,又不是说要去。”
李释道:“虽不能至,然心向往之。”
苏岑不依,扬下巴:“欲加之罪,何患无辞。”
李释看着这人副小狐狸伶俐样不由也笑,伸出手:“下不为例,好,走。”
封鸣:“……”
李释点头,又道:“前户部尚书荀老老家是不是就在扬州?”
苏岑称是。
李释:“听说有个孙女?”
苏岑:“年方二八。”
请关闭浏览器阅读模式后查看本章节,否则可能部分章节内容会丢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