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这艘主船,前后左右还有四艘楼船,其上有重兵把守,主要用于守护主船安危和防止其他商船靠近。
苏岑不由感叹,难怪前朝会因为条运河亡国,他们在船上,行动都是银子,这趟下来就得斥资无数,更是难以想象那千艘龙舟齐发场面。
天色渐晚,河面上起风,苏岑从望台下来,正看见个小太监端着托盘匆匆而过,见他连声招呼都没打。
苏岑啧啧两声,这都是哪里招来下人,这点礼数都不懂,好在他大人大量,不跟这些下人计较。刚待转身,却猛地停步子。
细思之后,苏岑折身追上。
苏岑看着那些鱼吃完鱼食又重新回到池底,笑笑道:“你不用担心,知道自己身份,会把那些不该想都重新藏起来,重新沉于水底,不再露头。不娶亲不是想证明什,就是……就是……”
话到最后却几近哽咽,苏岑这才发现自己已经紧绷到极致,整个身子都在轻轻颤抖着。
他心里清楚,付出再多在李释那里也得不到等额回报,或许会加官进爵,或许会高职厚禄,甚至能给你桩好亲事,但却永远不可能名正言顺站在他身后。
你把桩交易当真,却有人始终清醒着。
李释叹口气,把人往怀里带带,“行,知道。”
怒色,追着那人离去背影眼里莫名多几分说不出深意。
苏岑出厅堂也无处可出,随意走走,来到之前李释经常钓鱼那个池子旁,找下人要点鱼食,蹲在池子边喂鱼。
入冬水里水蚤浮萍少不少,看到水面上有吃,那些鱼儿们争先恐后地往外出,时间水面像炸开锅般,花花绿绿闹腾不已。
苏岑正喂到兴头上,察觉身后有人过来,回头看不禁愣,“席散?”
“散,”李释背着手过来,“打发他们回去勤政为民。”
那小太监大概以为自己脱身,闲庭信步地往后厨走,从托盘里拿块芙蓉酥还没塞进嘴角,只听背后突然出声道:“站住!”
小太监愣,扔盘子就跑,只听背后那人不紧不慢道:“你跑,跑就跟祁林说船上上刺客,让他亲自来抓。”
小太监挣扎番,只能回过头来,冲着苏岑咧咧嘴角:“苏哥哥……”
苏岑摇摇头,执意把那句话说完。
“就是……心里装不下其他人。”
第二日早,行人在扬州城外渡头登船,启程回京。
与他们来时船不同,回程坐是官船。虽说有前朝前车之鉴,开国以来对官船规格多有限制,但他们所乘这艘无疑是规格最高。
船高三层,卧房舒适不啻扬州城最繁华客栈,有书房,有茶室,顶层还有望台,登上船顶,汤汤河面览无余,长河接落日,波澜壮阔。
苏岑笑笑。
李释道:“怎,为难?”
苏岑低头继续喂鱼,“也说不上为难。”
“那怎走?”
苏岑想想,把手里鱼食尽数洒到池子里,站起来拍拍手,看着满池子红鲤白鲫道:“你看,那点心思就跟这些鱼似,沉在水底,永不见天日。突然有天你要让拿到明面上,,bao露于大庭广众之下,难免也会有几分心绪难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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