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撒谎,”苏岑毫不犹豫地将人戳穿。
“这些东西,”苏岑扫眼暗室里琳琅满目,“都是从墓里带出来。”
管家站在门外挠挠头,“其实就是个老爷储存古玩仓库,怕有些东西放在铺子里遭贼惦记,这才修这个暗室。”
苏岑没理会,瓷器玉器路看过去,最里面堆是摞字画,还有几幅挂在墙上,其中最显眼副画是枝正盛桃花,枝干虬曲,只伸出来角,但窥貌而知春,颇有竹外桃花三两枝,春江水暖鸭先知意境。
这副画最夺目不在内容,而在画法,不同于同期花鸟画中常用淡墨勾线、层层晕染作法,这副画更像是纵横挥洒,肆意涂抹,画中桃花千奇百态,如火如荼,笔墨看似不经意,然则墨法、气韵、造境交相辉映,动情处酣畅淋漓逸兴遄飞,收尾处笔住墨涸戛然而止,笔走龙蛇,让人看为之振。
画布左上角行草题字:桃之夭夭,灼灼其华
落款是:戊午季春五日沈存书
样,大人感觉岔吧?”
“不对,”苏岑盯着房梁用目光丈量番,看罢从耳房出来,径直又进徐有怀卧房,站在房间正中,苏岑总算看出来这房子哪里不对劲——房间左右不样大。
从苏岑所站地方往东,有十二块地砖距离,而往西,只有九块。
加上西耳房少那些,这个房间凭空少能有七八尺长度。
苏岑迎着管家脸欲言又止表情上前敲敲西边墙壁,果不其然,墙壁是中空,中间只用薄薄木板隔层。
这副画挂在众多名画之中,非但没被抢风头,反倒鸣惊人,让人阖眼不忘。
苏岑盯着这画看良久,无端就觉得,那些开到荼靡桃花,像火。
“大人好眼光,”管家上前道,“这是家老爷刚收幅画,也是他最喜欢,经常对着画看就是几个时辰。”
苏岑问:“你家老爷平时都是怎收这些东西?”
“就是到处走街串巷,从些乡村小地方收上来,再拿到京城里卖。”
苏岑回头看着管家:“是你自己开,还是叫人过来砸开。”
那管家顶着苏岑刀子般目光抖个哆嗦,最后只能硬着头皮上前,抱着旁博古架上个花瓶转,道暗门应声而开。
果然别有洞天。
苏岑信步进暗室,看着里面东西不由愣。
徐有怀不愧是个古玩商人,这暗室里陶瓷、玉器、字画随处可见,张桌上单是笔洗就摆三四件,结果反倒显得拥挤狭促,好东西也失意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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