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岑摇摇头。
在他和李释这段关系上他自有考虑,当初他在扬州时李释为掩护他,曾向群臣卖个官子,虽然事后众人也都知道他那是在帮李释查案,但还是免不些有心之人借题发
你为设三天时限,如约已至,你却无故缺席。
说点儿也不在乎,是假。
散朝苏岑特地走在最后,趁着没人留意,溜进翰林院去探头。
兴庆宫青天白日他不好直接过去,遂先到郑旸这里探探口风。
谁知郑旸也是头雾水,歪着脑袋道:“小舅舅从来不会无故缺席朝会啊,不会是病吧?可是昨天还生龙活虎地把小天子骂顿呢。”
桩十年前旧案,在三天之内尘归尘,土归土。
彤彤烈火烧完整间铺面,那些隐藏在暗处,阴险、丑陋、不见天日、苦心孤诣统统浮出水面。
这把火,烧十年,从蜀中直烧到长安城里。
最后,他还是选择用同样方式,追随他那主子去。
看着那把火烧断最后根横梁,苏岑转身离去,先者已逝,他却还有任务没有完成,真相还没有大白天下,祭天案还没有结案,沈家灭门案也没有结案。
苏岑只知道他昨天被无故宣进宫面圣,对事情起因却知之不详,事后虽然也觉察到几分异样,但当时忙着破案也没仔细琢磨。事后听着郑旸这说,不由跟着冷汗都下来,这人是不知道自己树大招风怎着,背后多少双眼睛盯着他等着戳他脊梁骨,他竟然还能当着群臣面说出那大逆不道之言!
再结合今日早朝这出,兴庆宫该不会是出什事儿吧?
郑旸不急反笑:“都说皇帝不急太监急,小舅舅只怕自己还没上心呢,你倒是替他打算起来。”
苏岑定定神,如今天子还小,还不至于就对李释下手,兴庆宫铜墙铁壁,外人也渗透不进去,是他自己关心则乱。不顾郑旸话里打趣,苏岑正色道:“等天色暗,过去看看。”
郑旸皱眉:“何必要等天色,你想去去就是。”
苏岑头也不回地向着皇城而去,大步向前,身后虽只是跟几个衙役,但却又像浩浩荡荡跟三十几号人。
三天时限已至,小天子端坐上位,听着苏岑条理清晰地把案情阐述遍,前几天还吓得睡不着觉,如今听完始末也不禁唏嘘起来。
当即下令:沈家灭门案发还重审,结果布告天下,念在沈家已无后人,追封沈存为画院侍诏,赐谥号文贞。徐有怀、刘康、曹玮三人,杀人放火,私下掘坟盗墓、倒卖明器,其罪不容诛,念其已死,曝尸三日,家产全部充公,私下贩卖明器尽数追回。苏岑限期破案有功,赏银百两,待案件审结,另行封赏。
满朝文武纷纷红眼,另行封赏,还能赏什,自然是加官进爵,高官厚禄,这才三天时间,别人爬大半辈子没爬上去位置就这被人采撷走。刑部那些人本以为自己甩个大包袱,御前行刺,怎着不得牵扯各方势力,身刺儿让人难以下口。不曾想抽丝剥茧查下去竟是块香饽饽,这会儿再想掺和为时已晚,时间毁肠子都青。
苏岑叩谢皇恩,稍稍抬抬头,只见大殿右侧那个座位上竟是空着,心里也没由来跟着空几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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