算话,那就是礼成,他们就是拜天地拜高堂新婚燕尔,从此结发为夫妻,恩爱两不疑。
李释忖片刻,那只手却是慢慢抽出去。
再然后,人也不见。
苏岑看着帷帐下方那小块空地不由苦笑,青楼妓馆,倚门卖笑,最忌弄假成真。他又何尝不是,明知不可为,又在奢求什呢?
苏岑看着这身奉礼服,这块可笑桌帷,如何去比宁王妃那钿钗礼衣、凤冠霞帔?问这种问题,不过荒唐场,自作自受罢。
真就不给别人看。
苏岑眼前黑,恼羞成怒去扯那桌帷,却听见李释声音突然沉几分,抓住他那手,道:“别动。”
苏岑还以为陡生什变故,当即不敢动。
下瞬,双腿猛然离地,竟是被人拦腰抱起。
苏岑心里突然跳漏几拍。
,点燃燔柴,报知天帝降临享祭。紧接着,苏岑引小天子盥洗,到天帝及祖宗牌位前进献玉帛,随即小天子回拜位,带领李释、楚太后及百官行三跪九拜礼。
苏岑紧随李释身后跪下,小指将将够到李释衣裾。
当初教习官还担心苏岑行拜礼时太过锐利,冲撞天帝,却不见苏岑目光澄澈,每拜都秉虔诚。
那眼里满满都是那人背影。
三跪九拜,拜天帝,拜先祖,别人求赐福,求庇佑,求风调雨顺,求高官厚禄,他只求这人安安稳稳,无病无灾。
苏岑伸手去揭那红帷,刚刚扯下角,却只觉得阵风袭来,把把他推倒在床榻上。
“夫君不至,哪有自己揭盖头?”
那人像是刚喝盅清酒,酒香袭人,苏岑却莫名觉得醉那个是自己。
李释隔着红帷轻吻那两片薄唇,良久才道:
“算。”
不几时,房门被人脚踹开,而他则被轻轻放在李释寝宫里床上。烛影摇红,透过红帷下沿只见李释锦衣华服地立在他身前。宁亲王难得没有心急,半晌才伸进来只带着扳指手,在他脸侧轻轻碰碰。
“群祥既集,二族交|欢。敬兹新姻,六礼不愆。拜天地,拜高堂,喝合卺酒,是不是该洞房?”
盖头将掀,苏岑却猛地抓住那只手,轻声问:“算吗?”
李释不动声色:“算如何,不算又如何?”
“不算,那就陪王爷好好逢场作戏,”苏岑声音低些许,“算话……”
礼毕后,饮福受胙,苏岑将杯酒送到李释手上,两人相视笑。
祭礼之后苏岑便直接被带回兴庆宫里,这身红衣太打眼,穿着红衣人更打眼,李释笑谑,怕他走在街上被人瞧去。
所以要金屋藏娇,带回来好生安置。
苏岑撇撇嘴,“又不是黄花大闺女,还看不得不成。”
老狐狸眼睛眯,随手抄起桌上方红桌帷,将人漫头盖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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