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岑道:“黄小姐那副耳环,你能不能送给?”
黄缅眉头微微皱:“你要婉儿耳环?你想拿来做什?”
苏岑微微笑:“你放心,你既然已经撤案,这件事大理寺不会再管,只是想……留作纪念。”
黄缅心下黯然,可能就是因为自己撤案,这位大名鼎鼎苏大人才有生平第桩没破案子,他要留点什自警示以后少搭理自己这样人,倒也在情理之中。
婉儿遗物他不只这件,思索片刻才从怀里把那副翠玉耳环拿出来交到苏岑手上,再不留恋地转身离去。
苏岑看着黄缅,意料之外,情理之中。
黄缅接着道:“你们个是有丹书铁券候府小侯爷,个有兴庆宫撑腰,可们黄家有什,你们任何个们都得罪不起。反正婉儿也失踪那久,落到宋凡手上估计幸存可能也不大,即便找到证据也没法给宋凡定罪。这次连累苏兄很过意不去,谢礼已经着人送到府上,这件案子……就这样吧。”
黄缅深吸口气,把之前准备话竹筒倒豆子似都说完,低着头等候发落。
当初要查是他,如今要撤案也是他,苏岑费心费力操办这久,还险些赔上性命,发多大火都不为过。黄缅早有准备,不管会儿苏岑说多难听他都认,不想那头沉默许久,最后只是点点头:“好,知道。”
黄缅抬起头来看着苏岑:“你不怪没作为没担当?”
苏岑从地牢里出来又站在湖边缓好会儿才回过神来。
“你没事吧?”祁林不放心他,直跟在身后,这会儿见他脸色不那难看,才开口问道。
“那人是个疯子。”苏岑抿着唇道。
宋凡是个疯子,疯彻底,无可救药,在他被迫跟他玩那些不要命游戏,甚至他给他投毒时候他都没这深感悟,可今天那几句话却让他汗毛倒立,寒由心生。
“疯子说话,句都不能信。”苏岑低着头默默道,也不知是说给祁林听,还是说给自己听。
苏岑对着那副耳环看许久,
“人各有命,你自己问心无愧就好。”苏岑语气淡淡,好像这事真已经跟他没有关系。
黄缅咬咬牙,浑浑噩噩这些年,只有跟着苏岑那两天他觉得自己活出人样,只可惜,这人就像生在万丈高壁上高岭之花,本来他就只配仰望,爬两尺就明白自己有多不自量力。
有些话在喉头梗梗,最后还是被咽下,黄缅冲苏岑拱拱手:“告辞。”
“慢着。”苏岑突然道。
黄缅立时停下步子,急忙回头问:“怎?”
接下来整天苏岑脑中都昏昏沉沉,他再告诉自己,这是因为昨天体力透支才会这样,索性把自己锁在李释寝宫里埋头大睡。越睡脑子里却越清醒,把宋凡说那些话字句抽丝剥茧嚼遍,最后却几乎笃信,那个疯子说可能是真。
左右是睡不着,苏岑从床上跃而起,去找李释求证。
没曾想半路被黄缅截胡。
苏岑没过问黄缅是怎知道他在兴庆宫,甫见面,他就明白这人是来干嘛。
果不其然,黄缅几乎不敢看苏岑眼睛,回避着视线小声道:“苏兄,这个案子不想查,要撤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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