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好听。”
“就说唱不错,”箱子里人总算满意,长叹口气,敲敲箱子,“还愣着干嘛?”
为首黑衣人立即上前,单膝跪下:“少主。”
苏岑找块裸露棺材板坐下来,拔干净碍事坟头草,不顾曲伶儿副吃苍蝇似表情,自顾自把身上官印路引文书找块包袱皮包起来,又刨个坑埋。
那个老头可能是个例外,也可能整个村子都是如此。他不敢再冒险把这些东西带在身上,穷山恶水出刁民,在这种地方他身份调不来兵遣不来将,还可能激怒这里村民,招来杀身之祸。
阳翟官驿里直到后半夜才消停下来,突厥侍卫们个个喝烂醉如泥,驿长费好大功夫才命人将着个个彪形大汉送回房里。
回程时候途径后院,那口黑箱子还在院子里放着,不同于往常寂静,这会儿竟从箱子里传出荒腔走板调子,声音本不算大,但周遭寂静异常,这跑调曲子听着尤显清晰,连转音处细小破音都听清二楚。
个阶下囚还这嚣张,驿长鼓足勇气上前对着那口大箱子踢脚:“别唱!”
箱子里人竟嘻嘻笑,“好听吗?”
“好听个鬼!”驿长看这人没什威胁,骂骂咧咧地又喘脚,“大晚上,叫魂呢!”
“就说这老头不像什好东西,什村子闹鬼,看是他心里有鬼,是想留下们杀人越货!”曲伶儿把包袱往身上甩,气冲冲道:“就这走真是便宜他,你就不该拦着,让把他捆起来打顿,看他以后还敢不敢装神弄鬼!”
“长进不少,”苏岑笑道,“杀人越货、装神弄鬼都会用。”
曲伶儿杏目瞪:“说正经呢!”
“在别人地盘上还是小心为妙。”苏岑收笑,回头看看身后茅草房,嚯嚯磨刀声不知道什时候停,却也没有人追出来,明晃晃月光下什都无处遁形,他却还是觉得这座小茅房诡秘异常,像蒙着团黑雾,让人琢磨不透。
“那咱们现在怎办?进村吗?”曲伶儿看着不远处高低起伏村落,还是有些许抗拒,抬头争求苏岑意见。
他当初在大理寺整理案档时就见过类似案子,黔州有地民风剽悍,民智尚未开化,有个当地部落人在外面打死人,当地父母官去抓人时
箱子里人也不介意,啧声,又接着之前调子唱起来。
“叫你别唱!”驿长作势又要动手,只是还没等碰到箱子,动作突然僵。股冰凉攀上颈侧,柄尖锐利刃从后面横亘过来紧贴着脖子,离着血管方寸之间,再稍微动他就能血溅当场。
“别动。”身后之人冷声道。
驿长这才发现不知从何时起竟从黑暗中涌现大批黑衣人,不知不觉来到他身后,而他竟丝毫没有察觉。
箱子里哼唱不知道什时候停,发出声嬉笑,又问:“好听吗?”
苏岑微微眯眼,几步之后才道:“天亮再进。”
“那们现在去哪?”
苏岑随手指不远处:“去那儿。”
曲伶儿寻着苏岑指尖所指看过去,突然就不想走。
不远处青烟缭绕,萤火森然,座座土包平地而起,乱碑林立,正是片乱葬坟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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