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衣人轻轻笑,“竟然还敢
上次借宿在老头家住是杂物间,老头住这间堂屋他们更是步都没进来过。
看见屋内情形,苏岑不由愣,这房里床上、地上、桌上全都是书,天文地理,正史野史,志怪传奇,应有尽有。更醒目是床头摆张大桌子,上面陈列着整副六博棋。
老头在桌子前站定,“你叫什来着?”
“苏岑,字子煦。”
老头对苏岑之前使用假名报以笑,拿起六根箸来,“那苏小友,你想投什采?”
苏岑笑:“小卒子以下克上先例也不在少数。”
老头眯着眼沉默会儿,终是笑,“好小子,不枉把本事传给你。”
苏岑立即起身,冲老头认真行礼:“多谢前辈!”
“你是早就知道会投箸吧?”老头道,“还在这跟惺惺作态,上演苦肉计。”
苏岑狡黠笑,“前辈能从棋局里把陆小九带出来,又能再回头去救们,自然有本事傍身。”
六博棋中棋子,曰散,二曰枭,散子有五枚,而枭只有枚,以散为贱,枭为贵。棋盘中间“方”位又称之为“水”,“水”中有阴阳两条鱼,要想入“水”食鱼,只有枭子能办到,而剩下散子,别说入“水”,连内圈都进不来,只能在外周徘徊。
而若想散子化枭,只有个办法,“成枭而牟,呼五白些”,也就是投箸时得投出五个阳面,届时散子化作枭子,才有入内圈资格。
老头问:“你怎保证你能投出五白来?”
苏岑道:“投不出来便与他们在外围多绕几圈,多投几次总能出来。”
老头哼笑声:“那你只怕绕上天也进不去。听天由命还想着能胜天半子,痴人说梦!”
苏岑怔,道:“五白?”
老头随手掷,正正好五个阳面朝上,正是化枭用五白采。
苏岑惊叹:“前辈好生厉害!”
“你小子不用在这溜须拍马,”老头把六根箸捡起来,“花小半辈子研究这些玩意儿,能学到多少,就看你造化。”
两日后,大宅子内铃声响,立马有人回禀兑位有人入局。
“你小子就没想过若是你这苦肉计对不管用呢?”
苏岑悻悻地从身后掏出捆麻绳来:“以柔克刚,实在不行,就只能刚柔并济。”
老头对着那捆麻绳愣,顷刻后哈哈大笑:“你这后生喜欢!”
“但你得知道,”老头站起来拍拍苏岑,“刚对没用,柔也没用。得看上你,才愿意把本事教给你。”
老头背手向前:“你跟来。”
苏岑倒也不恼,无奈笑笑:“那前辈又有什高见?”
老头咂口烟,隔着朦胧烟雾打量苏岑半晌,“你为什定要进大宅子?等那小兔崽子搬救兵来块杀进去不就完?”
苏岑垂眸道:“们对大宅子里情况无所知,即便伶儿真找人来也无从下手,而且只要有地下密道在,他们就能有恃无恐,大不最后从密道逃走,再找个与世隔绝地方再造另个陆家庄出来。”
苏岑神色忽然凛,“所以必须击必中,暗门行踪诡秘,这是们第次离它这近,总要有人身先士卒,里应外合,才好网打尽。”
“小卒子般可都没什好下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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