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个人连滚带爬地冲出库房,再回头看,浓烟滚滚,火势窜天,漫漫烟尘之下,所有切都不复存在。
这里面没有柳珵试卷。
柳珵身为永隆年间最后届科考状元,竟然找不到他当年夺魁试卷。
突然之间,宁三通从书上抬起头来,茫然四顾:“哪里烧起来?”
封鸣愣,不禁调笑:“睡糊涂吧你。”
宁三通吸吸鼻子,“不是,真有股烟味。”
换卷子,难度太大,几乎是不可能完成。”
“那会不会是有人帮他?”宁三通又道,“买通门外号军或者值考翰林?”
“可是当时柳珵只是个没钱没背景寒门子弟,他哪来钱行贿?”苏岑看完自己这摞,又从宁三通那里分半过来,“而且,那场考试负责誊录翰林曾经说过,柳珵是‘没有真才实学,弄虚作假’,也就是说柳珵当日作文章肯定是不怎样,篇不怎样文章,需要柳珵费尽心思、甚至不惜杀人来窃取吗?”
宁三通咬着笔头皱皱眉,“那就想不明白。”
宁三通突然从发霉试卷里抬起头来,“你们看这个。”
话音刚落,书库角落里突然蹿出道火舌,顷刻吞没片书架。
苏岑面色沉:“快走!”
跑两步却见封鸣还站在原地,正妄想从数千张试卷中再找出当初田平之试卷。
苏岑折身回去把人拉把,“救不,快走!”
几乎是顷刻,火舌席卷上来,将切化为乌有。
苏岑和宁三通凑头过去,只见封鸣单拎出来那张,署名是田平之,挥洒恣意手行楷,落笔天下,分析藩镇割据,探讨边将拥兵自重问题,直切要害,鞭辟入里,时隔多年还能看出字里行间少年意气。但这篇行云流水文章,却从中间戛然而止,纸上落几滴血迹,多年下来,发暗发黑,混在墨迹里,已然辨不真切。
星拱之辰,殒于初升之际,在那间不足丈宽号舍里,没落无声无息。
封鸣默默叹口气,伯仲之间才顿生惺惺相惜之感,田平之如果能活到现在,这朝堂上是不是又是另种格局?
苏岑垂下眼帘掩住眼底情绪,轻声道:“接着看吧。”
看到最后,宁三通早已不知从何时起抱着摞书睡过去。薄暮之际,苏岑和封鸣齐齐放下手里试卷,对视眼,齐齐摇摇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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